裴允贤把一切机器全都收回空间指环里面,掀开帐幔,请新君出来说话。
新君的脚步有些踉跄,眼角挂着两滴没干的泪水,跌跌撞撞一屁股坐下,忽然不顾形象地嚎啕痛哭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是这样呢?难道朕注定要一辈子无后吗?”
哭声哀痛,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裴允贤也伤心,她心疼皇后,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要遭这样的罪。
葡萄胎,靠红花大抵是排不干净的,刮宫都未必靠谱,得吸宫!
她不会!
此时此刻,她多么恨自己没用,在来时的世界怎么就没有顺便修一修医术呢?
人吃五谷杂粮,会有三灾两痛,这世界离开了医生可怎么是好?
她站在那里,眼中的牵挂与担忧做不得假,倒是让原本怀疑她的新君也被触动了。
他不哭了,抹了把泪水:“你当着朕的面做的,朕也不是什么昏庸糊涂的迂腐之辈。不过,朕还是要问一句,皇后这胎不保也便罢了,以后可还能孕育了?”
这她也说不好啊,救命啊,书到用时方恨少,这题她不会!
她只得含糊其辞:“这……老蚌吐珠也不是没有,老树开花也是常见。民女觉得,陛下应该放宽心,您与皇后尚且年富力强,一定是与那孩子缘分未到。待皇后娘娘好生休息调养,也许会有意外收获呢?”
“朕虽然不学医,但也知道,当务之急还是先帮皇后料理了此胎。这样吧,朕便将这份差事交给你了,切记,一定要保皇后无虞!”新君并不想这样快接受现实,可是事实面前,自欺欺人只能害人害己。
他还算有点理智,倒是皇后那边,魔怔了。
她早已夺了新君手中的图像对比着看了,且她清晰地记得其余妇人做检查的时候机器都会响起嘭嘭有力的心跳声,怎么她这里就没有呢?
她不安地握住了裴允贤的手:“本宫这是怎么了?本宫的孩子不正常吗?”
这话裴允贤没有勇气跟她说,只得向姬临霄投去求救的目光。
姬临霄便拥着皇后的肩,带她去偏殿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