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看了张谷安两眼,果然,他就像他娘说的那样,精神头十分的欠缺,整个人颓靡疲惫。
只见他两眼凹陷发青,胡子拉碴,才这一段时间,原先强健的身子骨便差了许多,衣服挂在身上有几分空荡荡的感觉。
当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宋延年忍不住劝道,“张武侯,这喝酒伤身,咱们还是少喝一些好。”
张谷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干脆的应下。
“是,大人您说的是,劳您费心了,我不要紧的……我,我就是这几日苦夏,睡得有些不踏实而已。”
宋延年见他不愿意多说,便也不再谈论这事。
“行,要是有不舒坦的地方,和师爷说一声,休两日假期也可以,不要硬熬。”
张谷安苦笑了一声:“多谢大人体恤。”
不过说实在的,他宁愿出来当值。
他在家里容易胡思乱想,心里就像是长了荒草一般,细细密密的又疼又麻。
还不如出来干活,起码忙活起来心里不会胡思乱想。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许愿老树的树梢上,那儿一条红绸布。
红绸颜色鲜亮,闷闷的夏风吹来,老树枝干微微晃动,红绸布迎着风飞扬,阳光下分外的夺目。
张谷安只觉得刺眼。
为什么呢,明明是心照不宣的情谊,怎么说变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