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义塾门外。

一群身穿灰色劲装,一副家丁打扮的下人正神情沉默的站着,气氛肃穆中带着点哀戚。

中间一抬轿子椅上半躺着一个形容枯瘦的少年,一身淡青色外袍,衬得他更是虚弱。

此时正病恹恹的单手支着头,似疲惫万分的闭着眼,眉心一团紧凑。

酉时恰巧是学生正是放学的时刻,尤其明日就是旬假,住在义塾里的孩童也打包好行李准备家去。。

这不,两边的涌动的人在门口堵了个正着。

宋延年收拾了一身衣服,揣着全部的家当一两银,才走出寝室就听到了前方的喧哗。

“怎么了?”他拍了拍先他一步在门口的郭荣,诧异的问。

郭荣努了努嘴,“门口堵着了,听说是我们褚善人家的二公子来了。”

宋延年:“那没事,应该很快就通了,我们再等等。”

果然,在管家的指挥下,很快门外的那群人抬着一顶轿子椅有序的进来了。

“果然是少爷!这排场就是大!”

人群中不知是哪个孩童酸溜溜的说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被旁边的同伴扯了扯衣袖,他也意思到自己话里的不对,干咳了两声,见身边人看着自己,面色羞躁的闭了嘴。

郭荣低头冲宋延年说小话,“我知道他,他是前两天新来的,叫做郭仁。”他撇了撇嘴,“我不爱和他玩,他说话酸里酸气的。”

宋延年赞成,这种人说好听点叫做口无遮拦,实际上最是忘恩负义。

他们这些在义塾里读书的孩童,受了褚家大恩惠,怎么连褚善人家的孩子坐个轿子椅回家都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