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蓝跑到百里景鸿的旁边蹲下来,一手托腮,望着天边风卷残云,似是心中有不解之事。
“师兄,又遇到疑惑了吗?”
百里景鸿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看到师兄来到自己旁边蹲下,他则站起来,然后,嘘嘘声起,一梭子尿直接摧毁蚂蚁的新家。
“师弟,你说,杜师伯和东方败天算是一见钟情的婚姻吗?”陆清蓝道。
“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世间哪有真情,到头来,不过是势均力敌或门当户对的一场交易罢了。”百里景鸿道。
陆清蓝望着天空,啪嗒一声,一泡鸟屎掉落在他的脑门上,他便更加的不解了,百里景鸿则幸灾乐祸的笑了。
……
陆步贤拖着灌铅般的疲惫身躯,回到府邸,瘫坐在客厅的朱红靠椅上,眯合着眼睛,管家亲自端上来一杯沏好的茶。
陆步贤睁大疲惫的眼睛,吃力的直起腰,端座靠椅,端起茶杯,拿开盖子,吹了吹杯中漂浮的茶叶,轻轻的啜了一口,将茶杯伸手放左侧的茶案。
“老爷,郭家上上下下一百余口,说杀,就都杀了,太惨了,昨天还是位极人臣百官之首的丞相,今日,却遭逢抄家灭族,老爷,丞相真如朝廷公布的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和不臣之心吗?”
老管家想到菜市口的惨状,还依旧是脊背发寒,心有余悸。
“老蔡,你还记得王朝一家是怎么没了的吗?”
陆步贤前额汗珠如豆粒大小,他说的是昔日的九卿之一的掌管财政的治粟内史王朝王大人一家。
大概是四年前,那是,龙楚还隐姓埋名叫楚在天,起因是王朝大人下面的人抓了楚楚,楚在天则灭了他家一族。
“老爷,你是说,丞相一家被灭族,还是因为得罪了那位年轻的天主吗?难怪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与老爷你说的差的不多。”老管家道。
“几个月前的早朝,郭敬轩上奏皇上对天道神殿下旨清剿,尽管当时皇上没有恩准,却也对天道神殿动了杀心。”
陆步贤现在想到几个月前的那个早朝,他还心寒不已,那时,他也觉得天道神殿没了天主,那不安地的因素便加剧,他也认为,朝廷是该对其采取雷霆手段以绝后患。
只是,当时,他顾念天道神殿的天主楚在天在他宝贝女儿的婚事上出力不小,才没有出班力挺丞相的上奏。
郭太尉一想到这个,心都噗通噗通的剧烈跳动,当时,如果他出班,附议丞相的上奏,今日,他陆家百余口,将和郭家同样的下场惨死闹市街的菜市口。
“老爷,老奴有个疑惑,既然那人,他是前朝的龙子遗孤,现在的他,手握天道神殿,自己又是成修为上的大高人,他都杀进皇宫了,怎么就没有拿回属于他龙家的天下呢。”
就在龙楚杀进皇宫时,很多的门阀都认为,那个年轻人,无非是两个结果,一个是战死在皇宫,一个人是杀掉当今皇上,自己取而代之。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那个年轻人,杀进了皇宫,也血洗了皇宫,却没有杀掉当今皇上,更没有取而代之,这就令秦帝国境内的门阀士族看不透那个龙家血脉的心思了。
“龙楚将朝廷围剿天道神殿的禁卫军和几十大宗师全部诛杀,其实,那个时候,整个朝廷,已然没有力量阻挡他做任何事,也没有力量阻止他杀任何人,可是,他却没有那样做,老夫也百思不得其解。”
这次,龙楚杀进皇宫,血洗皇宫,就连皇帝的修为都被废掉,却没有将其杀掉,别说陆步轩不解,就连秦帝战人间都不解。
秦帝战人间非常的清楚,那个人,他不会只因为自己的宝贝女儿,而不杀自己,其中,必定有更深层的原因。
那个人杀进秦帝国的皇宫,没有杀皇帝,异天大陆的所有人都不解,种种猜侧喧嚣尘上,不绝于耳。
“也好,起码战家的天下总算保住了。”
老管家言下之意是战家的天下保住了,他老爷的官位和家就都也保护了,总算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成王败寇,古来如此,自从那人走出皇宫,大秦的天下,从此就再也不是战家的天下了,甚至,整个异天大陆都将再次的回到龙家的手里。”
陆步贤毕竟是大秦帝国三公之一,他主管军事,深懂那个人杀进皇宫,又走出皇宫,对整个异天大陆这座天下的意义。
“老爷,你是说,战家没有力挽狂澜的时势了。”老管家心惊道。
“人,又怎么跟天斗,现在那个人,他就是异天大陆这座天下的天,如果你看到他杀人的样子,你就会明白,异天大陆这座天下,如果他想要,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他一人,可灭十国,可灭十大神殿,可灭整个异天大陆所有生灵。”陆步贤道。
老管家还是初次看到自己家的老爷如此的绝望,和如此的评价一个人的恐怖能力,老管家有些为陆家的未来忧心忡忡。
就在这时,陆步贤的女儿陆盼盼和女婿沈康走进来了,陆盼盼走到她爹爹旁边,沈康则拜见自己的岳父。
“爹,郭家怎么了,皇上说灭他们的族,就灭他们的族,到底怎么回事。”
陆盼盼回来就是打听郭家的事和看看自己的爹爹。
“朝廷的事,是你女儿家家的该多问的吗?”陆步贤训斥自己的女儿。
“爹,不是在家吗?女儿就问问啊。”陆盼盼道。
“康儿,朝廷发生这么大的事,怕是边镜就更加的不稳定,你的父亲,一时半刻的,难以回来,你作为沈家的男儿,一定要担当其一家之主的责任,不可让你的父亲担心家里琐碎事。”陆步贤对自己的女婿训话道。
“是,爹。”沈康道。
“康儿,回去了,一定要警告你家府上的所有人,不得招惹天道神殿的任何一名弟子,更不可亲近,懂吗?”陆步贤道。
“是,爹。”沈康道。
“沈康,像我们这样的高官家族,在百姓那里,就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其实,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一个世代经营百年的大家族,不过是一夜之间便没落甚至是消失,因而,越是我们这样的大家族,越要谨小慎微,越是要谦卑做人做事,不可肆意妄为,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你我两家,已经是走到最鼎盛的时期了,哎,谁也不知道,以后,我们两家会如何。”陆步贤忧心忡忡的道。
“是,爹。”沈康道。
“爹,朝廷干嘛要对天道神殿突然下旨剿灭啊,天道神殿不是一直效忠朝廷吗?”陆盼盼问的,正是他的丈夫想问,而不敢问的,就只能是自己的妻子代劳了。
“几个月前,朝廷得到消息,天道神殿的天主死了,朝廷担心天道神殿群龙无首后会对朝廷有不臣之心,朝廷才果决的出兵试图将其剿灭。”陆步贤道。
“现在好了,他们的天主不仅没有死,还将朝廷的脸面都踩在地上蹂躏,现在其他帝国和神殿都在看我们秦国的笑话,我们的皇上也是,今天猜忌这个,明天猜忌那个,迟早他会被自己的疑心病害死。”陆盼盼口无遮拦的道。
“陆盼盼,你放肆,皇上岂能是臣子可非议的,死丫头,你刚才的话,如果传到皇上那里,是要抄家灭族的,你啊,都嫁人的人了,还说话不知轻重,丫头,现在朝廷内忧外患,你可要管住自己的嘴,否则,祸从口出,悔之晚矣。”
陆步贤被自己的宝贝女儿说话没轻没重的气的差点吐血。
“爹,女儿不是就在家里面说说吗?又没有在外面说,怕什么吗?爹,我看啊,爹,您是官做的越大,胆子反而越小。”陆盼盼道。
“家里也不行。”陆步贤严厉的道。
“好好好,不说,不说,好了吧,爹,我饿了,沈哥,你和爹聊会,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好吃的。”陆盼盼道。
“好。”沈康道。
自从陆家和沈家结缔姻亲,两家就很少来往,如无特别的事情,就连他这个女婿,陆步贤都不让其随随便便的进出陆家府邸。
陆步贤是朝廷总管军事的太尉,而沈康的父亲又是主管监察的御史大夫,两人皆是官居三公。
这权势熏天的两位三公结缔姻亲,本就让皇宫的那位有想法,如果他们再不刻意避嫌,将必有灭门灾殃。
沈傲本是三公之一,却远离庙堂,带兵在外,也是有避嫌之意,否则,朝廷又怎么会让三公之一的重臣长年在外面带兵呢。
楚在天回来,将秦朝廷派去剿灭他的三万禁卫军和几十的大宗师全部诛杀,这个天大的消息,被潜伏在京都的各大帝国的碟子传回。
那九大帝国和几大神殿,皆是炸开锅,尤其是他们得知,那个天道神殿的天主不仅修的无上修为回来,还得知,他就是龙家的血脉后裔,他们都深怕那个龙族后裔会杀向他们的帝国或者杀向神殿,正是处于这样的忧心忡忡,不论是九大帝国,又或者是那七大神殿都没有对秦帝国及时的扯火打劫。
天道神殿内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