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在天前脚刚跟他和东方伊人叮嘱过各自在自己的房间别出来,等他回来,这个老叫花子倒好,楚在天还没有出门,他已经走出自己的房间,在下面客厅,喝的美滋滋的。
楚在天实在懒得跟老叫花子废话,所以,即使看到他坐在客厅美滋滋的喝酒,也没有去废话,径直从他的身后穿了过去。
“混小子,既然是枝繁叶茂,必然是树大根深,圣河大陆可不比你原来的那个巴掌大的异天大陆,混小子,纣皇大帝的魔兵是厉害,但是,毕竟,连十大神剑和十大神器榜都没有上过,你进入圣河大陆,接连造杀戮,不是你混小子修为通天,不过是纣皇大帝的魔兵在抖搂威风,如果你没有魔兵在手,你啊,微末道行,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得悠着点,千万别让那丫头傻等,你混小子却回不来了。”老叫花子喝着洋河美酒,眼睛盯着手里斜着翻开的古籍,用心良苦的说着,显然,他老叫花子下楼喝酒是次要的,对自己的这个徒弟唠叨几句,才是最要紧的。
“有句古话说的好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叫花子啜了一口美酒,冲已经踏出酒楼门槛的弟子提高桑子,大声的唠叨最后一句,还想在多说几句,可是,那个混小子已经走远。
楚在天走出酒楼,来到街上,对于老叫花子说的,他深懂,不过,这些氏族豪门,即使你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兴师动众的派出力量截杀,既然躲不开,既然必须直面,那就去用最简单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解决。
楚在天一步步的靠近那个祭出飞剑,将东方伊人重伤的修士,他一想到东方伊人倒在血泊中,不禁,现在还后怕,心有余悸。
就在楚在天听到东方伊人那熟悉的惨呼一声,他顿时恐惧,心惊,无比的害怕,当他看到东方伊人倒在血泊中,他那一刻,周身都冰冷,非常的恐惧那界石界的惨剧再次的上演,也就在他看到东方伊人倒在血泊中,他的心中便冒出一个无比狠毒的想法,那便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将那八个氏族豪门全部血洗灭族。
三四年前,楚在天也是将秦帝国的一位身居九卿之高位的满门百余口斩杀殆尽,直接灭了他的族。
那次的狠辣大开杀戒,是因为那个家族将楚楚抓起来生死难料,激怒了他的大开杀戒狠毒之心。
今日,楚在天决定将八大氏族豪门全部从圣河大陆抹去,一方面是剪除以后没完没了的暗杀截杀隐患,另一方面也是楚在天要他们对重伤东方伊人付出惨痛的鲜血代价。
尽管界石界一战,有七个人战死,那是楚在天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那一战后,不论是他的性情,还是心性都有所改变,不过,他二十年来形成的那性格上的偏激,骨子里的冷血,是很难在一朝一夕改变的,就在他看到自己在乎的人被伤害,他第一想法,便是非常极端的想好了,将有关的势力氏族豪门全部斩草除根大开杀戒。
楚在天走到那名青衣中年修士的面前,袖子一挥,那定在他眉心的重铁钝剑,被楚在天持在手里,啪一声,架在青衣中年修士的肩膀上,青衣中年修士怒目面对面的这名白衣年青人,毫不畏惧。
“你家人全部死绝了吗?”楚在天望着面前的青衣修士道。
“小畜生,你家人才死绝呢。”中年修士怒目瞪视面前的白发年青人,如果不是他身边有魔兵,这名中年修士,又怎么会被控制。
“你说的没错,我的家人真的全部死绝了,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家人也像我一样全部死绝,得乖乖的配合我,说白了,即使你不配合我,我问的,你也不说,那派人杀我的背后家族,我如果真想去查,也不难,我只是不想麻烦,所以,你得带路,是一家一家的带路,如果你不配合,首先你得死,然后,你的家人,得死绝,明白了,我没有耐心,也没有心情跟你玩心眼,一当我发现你在骗我,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对不起,你立刻死,接下来,我不是先去灭那八家,而是去查出你的家在何地,先将其全部砍杀。”楚在天阴冷的道,他的话,让那站在面前的中年修士顿时脊背直冒冷汗,额头汗珠也直冒,这个白发如神魔的年青人,他大开杀戒,可是被这个青衣中年修士看在眼里的,如果不是当时楚在天对上百修士两回两个冲锋便砍杀的殆尽,这个青衣中年修士,早已结果了那个年青女子的性命,正是因为他忌惮日后自己的家人被报复,才一时犹豫,然后,就被楚在天抛在地上的魔兵自行飞冲过去,定在眉心,不敢动半步。
“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家人,年青人,你太阴狠了吧。”青衣中年修士不再一口一个小畜生。
即使中年修士是条不怕死的汉子,可是,他面对这个不讲任何道义和规则的白发年青人,实在不敢去激怒他,一当激怒他,将自己杀了,倒是不惧,不过,如果这个小魔王真的去查自己的家在何处,去伤害自己的家人,那将是泼天的祸事。
“哼,祸不及家人,说的好,说的漂亮,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就从来都没有滥杀无辜吗?敢吗?你敢说,你就从来都没有宰过人家的妻儿老母吗?敢吗?别他妈在小爷面前抖搂那些虚的,我楚在天不是白月光,黑的,白的,灰的,深的,浅的,懂的。”楚在天冷漠的手里的魔兵突然抬起,瞬间,落下来。
“啊!”
中年修士右臂被硬生生的砍了下来,他痛的惨呼一声,也只是惨呼一声,再也没有第二声,只是硬气的忍着,顷刻,脸红脖子粗的,他在自己的断臂周围左手拍拍打打,动脉被封印,血流被止住,不过,依旧是汩汩向外面冒血水,倒是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毕竟是修士,不是凡人肉身可比。
“伊人那丫头没有性命之忧,否则,你,你的家人,以及你的全族,都得为她陪葬。”楚在天这一剑,是在为他伤了东方伊人而砍下来的,楚在天接着说道:“走吧,先近后远。”
“你说的,我照做,之后,我自杀,求你放过我的家人。”青衣中年修士眼神不在凌厉,而是用乞求的腔调在求面前的白发年青男子。
白衣年青男子没有给中年修士任何的承诺,眼神凌厉,示意中年修士带路。
“氏族豪门不是那么好打杀的,表面上看不是祖上积累下来的底蕴,便是朝中有人,其实,这些都只是其次也都只是表面的,一个氏族豪门可以屹立不倒超过几百年甚至更久,哪个不是因为家族有修仙强人在世暗中世世代代的护佑自己家族香火昌盛延续,年青人,那些大氏族豪门,不是你这样的势单力孤的年青人可以招惹的起的,趁着他们没有来找你们,躲得远远的吧,我赵衰说这些,绝不是吓唬你,如果不是生存不易,我赵衰又怎么会去做依附氏族豪强的‘寄生虫’呢,自从我为了家里的父母妻儿过的好些,决定依附氏族豪强的那天起,我便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你说的没错,为了那一个月几十俩银子,我赵衰手上确实沾过不少无辜家庭的血液,有如今的下场,也算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名叫赵衰的中年修士,和楚在天肩并肩的走着,一路对楚在天说着话。
楚在天即没有打断他的话头,也没有插话,他当然知道,这个中年男人,他对东方伊人出飞剑时心软过,否则,东方伊人怕是已经香消玉殒,所以,他挥剑,砍了赵衰一个手臂,对于他飞剑伤东方伊人就算翻篇了。
楚在天和赵衰出现在云家族的大铁门前,那大铁门紧闭,左右各雄踞一座石狮子,虎视眈眈远方。
“云家。”赵衰道。
楚在天二话不说,只是心中一个意念冒出,他身后负着的魔兵嗖的飞了出去,即使楚在天和赵衰站在云家气派的大铁门外面,也能听到大铁门内凄厉的哭喊声,以及那魔兵疯狂的屠戮闷哼声。
那大铁门内老幼妇孺的哭喊声,更是令人听来揪心不忍,但,这名白发年青人却冷漠的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即使见过大世面,半生也多次经历残酷的激战血战的赵衰听着那些凄厉的哭喊求饶,也是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赵衰听着院内那震天的哭喊杀戮脆响,实在是分秒都是度日如年。
“老人,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为什么一定要如此的大开杀戒。”赵衰用恳求的眼神望着身边如煞神的白发年青人。
“今日,如果不是你一时心软有所忌惮,我在这个世上仅有的唯一在乎的人,也就被他们给杀死了,我懒得去理会他们在暗处为了所谓的家族气运屠戮多少无辜的老幼妇孺,他们不是好人,我更不是,他们够阴狠毒辣,我比他们更阴狠毒辣,下一家。”楚在天眼神冷漠,用不忍拒绝的阴冷口气,让身边的赵衰带他去另一家。
此时的赵衰也算看出来了,不论他是否亲自领路,让这个白发年青男子去诛杀八大家族,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赵衰亲眼目睹了白发魔头屠戮云家上百口后,他心寒如冰窟,根本不敢违背楚在天的任何要求。
楚在天将云家灭了,让赵衰领着他去下一家,赵衰尽管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那么做,可是,当他想到那云家老幼妇孺惨死,他就再也生不出任何的气力去拒绝了,他不敢,他怕,这个杀神恶魔,太可怕了,简直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这八大家族,也算是恶人,遇到恶人魔了,也可以说是几百年来,八大家族罪恶昭彰,终究也逃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铁律。
不论是个人,又或者是家族,在其起点,长成,崛起过程中,最好是干干净净,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否则,阴损缺德事做的多了,日积月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论权势多大,家族如何的茂盛,终究将逃不过因果厄运的加倍铁血清算。
一家跟着一家,从苏家到潘家,从潘家到葛家,从葛家到奚家,从奚家到范家,从范家到彭家,从彭家到郎家,无一例外,而且,只要在其家族内,皆是无一漏网,皆是被屠戮的鸡犬不宁,就连依附在他们家的修士,甚至就连他们家的家奴丫鬟,只要在其大院内的,全部被屠戮,不曾留下一个活口。
圣河大陆八大惨案,一夜之间,如风,不胫而走,轰动多个王朝,无数个修仙门派。
白发魔头一天屠戮八大豪强氏族,如大地震,震动和惊动四海八荒。
残阳如血。
楚在天一天屠戮八大氏族豪强,站在他身后的中年修士赵衰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现在,我自杀,以死谢罪那个被我刺了一剑的女子。”
一天下来,赵衰领着这个白发杀神灭了八个大家族过千人,他心里非常的难受,总觉得自己有罪,愧对那些被这个白发杀神屠戮的八大家族所有人,尤其是八大家族中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和孩子。
都这个时候了,赵衰也不是丝毫没有血性的男人,他觉得,再去恳求这个杀神放过自己的妻儿老小也无济于事。
八大家族千余人,多少无辜的妻儿老小,这个白发魔头,杀的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又怎么会突然大发慈悲放过自己的父母妻儿老小呢,何况,他还刺了那名年青女子一剑,从其白发魔头的只言片语中,赵衰也发现了,此次,这个白发魔头一口气屠戮八大豪强氏族,其中,就有为那个年青女子报仇雪恨的动因,想到这里,这个赵衰心都凉了。
赵衰不怕死,也不惧死,可是,当他想到自己的父母妻儿如八大家族的妻儿老小那般被这个白发魔头如砍瓜切菜杀死,他不禁仰头凄厉的长啸道:“爹娘,儿子恶事做多了,现在报应来了,是儿子不孝,如果有来世,俺在好好的孝顺您二老,儿子混蛋,儿子不孝,不能给你们二老养老送终了,婆娘,宝贝女儿,爹先下去给你们娘俩探路。”
赵衰七尺男人,长剑架在自己的脖颈上,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自己的妻儿,哭的泣不成声。
楚在天却铁石心肠,冷漠的如魔鬼,居然毫不动容。
就在赵衰含泪闭上眼睛,持剑的手,开始用上气力。
“相公,不要。”
“爹,呜呜呜。”
一个身穿花布裙子的中年妇人,手牵手一位六七岁女孩子,中年妇人远远的便看到自家相公举着明晃晃的凶器对着自己的脖子,所以,这个中年妇女见状,连忙冲自家丈夫大吼大叫。
那六七岁的小姑娘,头上绑着两个马尾,眼睛水灵,脸蛋也红扑扑的,小鼻里鼻涕都跟着眼泪一起流到嘴边了。
“啊,死鬼,你的手臂?”中年妇女又心疼又责备的将自家的丈夫一把抱在怀里,哭的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