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收下了。”
“公子这是要回去了?”他问。
“酒足饭饱,该回了。”墙内传出收拾东西的动静。
“公子贵姓大名,他日再见,我们再吃一顿好饭如何?”
“免贵姓……姓冼。他日……怕要二十年后了,二十年后你若还记得今日这顿饭,便来此再聚吧。”
“二十年?”他本想追问为何要这么久,但终是没有问,只笑道,“那二十年后我还来此处。”
“嗯。告辞。”
“告辞。”
墙内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废园内外又恢复如常,也许因为那顿饭的烟火气还在,还能抵消试图涌过来的颓败与落寞。
身子还很暖,几十个冬天过来,今天最舒适满足,完美得像一场梦。
他又原地坐了好一会儿,直到雪越下越大时才起身离开。
走着走着,他回了好几次头,大约是酒还没醒吧,总觉得眼前的路上并不止他一个人。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都自己照顾自己这么久了,再多二十年又如何,抬头,雪花落在他的眉毛上。
过年了,不宜哭,宜笑。
第三十二章 咸鼠(5)
被窝里的老曲不知梦到了什么,笑得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