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痴吗?御剑都学会了,这会平道走路还崴脚?”解君颢没好气得骂道。那个弟子脚插进洞里,身子却也不受控制得往下倒去,接着整个人“砰”得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解君颢这才感觉不妙:这洞里有古怪!他上前一剑劈裂了地面,把那弟子拉了出来,却见他那只脚上缠了许多的怪藤。可恶,路芬芳竟然在这水脉中放了草精?她竟早有准备!
解君颢刚要传令各位弟子小心,身下那洞口却忽然冒出一棵粗藤来,他连忙拖着那脚已断了的弟子退开去,见那怪藤蹭蹭蹭蹿高,足绕了两人合抱粗细,高不见顶。别处洞口、水井也都纷纷冒出各色怪藤来,甚至相互缠绕,将天墉上空蔽得不见天日。
弟子们纷纷挥剑砍藤,几百把剑挥动起来,倒能去除不少藤树,但草精藏在水脉里,汲取石盂灵力之水生长,岂是剑能砍绝的。路芬芳占据了地下,既在暗处又无所不在,天墉城虽然人多,竟然没占到她什么便宜。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解君颢气得恨不得撕了路芬芳,看众弟子都被草精折腾得人仰马翻,唯有一个李君盼还中用。解君颢便对李君盼道:“师妹,你和我一起下去捉那小贼!”
李君盼道了声是,便和解君颢一同砍断木藤,又放了把火令其暂时不能长起来,趁这空隙跳下洞去。这天墉城底下已经像地下森林一般,什么刺蒺藜、钩藤、甘草、仙茅都长得原来百倍粗细,且向生物似的缓缓蠕动着,不时就又爆粗了。
两个人沿着水道缓缓得找,总不见路芬芳踪影。走了好一阵,头顶上却始终不见别的洞口。解君颢恍然大悟,直拍脑门道:“混账东西!路芬芳哄着咱们下来,她自己倒上去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解君颢动气,吓得李君盼直吐舌:“我怎么知道?”她心里却暗乐,路芬芳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且说解君颢和李君盼都到了水脉底下,路芬芳早趁众人不备沿着草藤爬到众藤汇集的大顶棚上趴着,看下面众人斗得屁滚尿流。她眼见这八百弟子都不够她玩的,心里正有点小得意,却觉身下一阵不稳,火苗已经从下面极速蔓延上来了。
天墉弟子们发了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都开始放火了。路芬芳喊道:“草精,撤了!”便收回根根草藤缩为飞毯,载着自己向周重璧飞去。
路芬芳打算携了周重璧就走,不再与李靖多作纠缠,不料胸口忽然大痛,想是蛇精在她丹炉里作乱开了。路芬芳满以为她还能撑得一时半刻,不料剜心剧痛袭来,她竟几乎昏死过去,在草毯上痛得直打滚,半干不湿的衣服又被汗水浸透一遍。
她不知挨了多久飞到周重璧身边,终于支撑不住从那草毯中滚落下来。周重璧一面横剑挡住李靖,一手抱了路芬芳在怀内。路芬芳仍是剧痛,却欢喜不已,对着周重璧耳边轻道:“我……得手了,咱们快走吧!”
路芬芳虽然得了蝮蛇,但眼下李靖这一关却是最难过的了。周重璧又责怪又怜惜得说道:“我不是叫你不要用珠丘真气么?你怎么这样不听话!”
李靖看到此情景,知道路芬芳是不能再战了。他现在什么也不在乎,就算把整个天墉城都倒过来,他也要和周重璧痛快一战。他喝道:“周重璧,都到了这般田地,你还不拿出真正实力,痛痛快快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