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芬芳明白。如果她手脚缩进暗道口里慢了,道洞忽然移动,地面便会把她的身子切成两半。这哪里是小弟子们逃学用的通道,一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路芬芳引火烧化了一块地砖,眼睛紧跟道口移动,待眼睛适应了它移动的速度,待道口与地洞重合,眼到身到心到,纵身便跳了进去瞬间缩成一团。伯服是灵体,不怕被这通道切割,跟着也下来了。
这洞道的直径只比路芬芳身子宽了毫厘,四壁并不光滑,她要后背蹭着洞壁才能一点点滑下去。这个通道没有路芬芳之前估计的那么深,才滑了两丈就到底了。
路芬芳站定了,四下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生气,只有一股阴湿腐臭的味道,像攒了几百年的腐烂臭气,无处可散积压交融,不吸鼻子都足以让人作呕。
难道这里便是大名鼎鼎的天墉城镇妖狱?若真是镇妖狱,为何没有妖气?
“这里没有活物,也无鬼魅,你只大胆向前走吧。”伯服鼓励道。
路芬芳便取洞冥草照明,见这地方像是一个废弃的地下仓库,四面砖墙覆满老灰,却连个青苔也无。她往前走,脚下陈年血迹干涸枯朽,却比新鲜血泊更刺得人汗毛倒竖。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路芬芳越往前走,越觉得恐惧。她在幻象迭生的蜘金洞中时虽然也害怕,但也很刺激;在藏玉幻境时也曾焦灼,但也很痛快;如今到了这不知名的地下世界,她便只剩下恐惧和压抑。被镇在云汉居怡人山色之下的,竟然是这样一处阴暗压抑的场所,地下仿佛是地上的倒影,此处仿佛是彼处的灵魂,仔细想来,实在让人郁闷发狂!
“停下。”伯服忽然发声喝止。路芬芳环顾四周,并没觉得异样。她抬了抬脚,只觉得此地污泥甚厚,更加得油腻腥臭。她又举高了手里的洞冥草,望见四壁之景,不由惊呆了。
这四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字!每一行字迹都不同,有的充满悲愤,有的游离无力,有的用刀剑刻划,有的用符箓拓印,还有的蘸血写就,内容已模糊不可辨认。
但路芬芳看清了大部分内容,她宁愿自己看不清。
“吴昭清,天墉城第一代大侍剑,仙灵历六百三十二年祭洞天壶卒于此。”
“冯玉昆,天墉城第二代大侍剑,仙灵历六百九十九年祭洞天壶卒于此。”
“上官冀,天墉城第九代大侍剑,仙灵历七百二十一年祭洞天壶卒于此。”
“杜吟逍,天墉城第十三代大侍剑,仙灵历七百五十年祭洞天壶卒于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