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肯开口挽留,哪怕是让他堕入十八层地狱,他也甘之如饴。
陆灼霜大脑一片空白。
她好像有很多想说的话,又好像什么都不想说。
最后只道出六个与她想说之话毫不相干的字:“你什么时候走?”
伏铖紧握成拳的手终于松开。
悄无声息地勾起嘴角,自嘲一笑:“今天。”
陆灼霜垂着眼帘:“那你路上小心。”
伏铖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暴雨倾盆而至,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他垂着头,颓然从墙角滑落。
看不清表情。
陆灼霜也回到了自己房间。
雨下得很大,她趴在矮几上,伸手去接窗外的雨。
活了五百多年,她见过很多场雨,印象最深的却是十四年前那场。
那年伏铖六岁,与她相识不到三个月,还是一只浑身带刺的小刺猬。
那日也恰逢大雨,就像今天这样,下得仿佛天都破了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