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阆何曾被人这般对待?除了陆灼霜,又有谁敢去触妖族皇子的霉头?
他气到极致,口不择言道:“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真以为霜霜待你特殊是把你放在了心尖尖上?你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替身罢了,若不是与温毓生得有几分像,她会这般待你?”
伏铖的笑顿时僵在脸上:“你说什么?”
漳阆见他神色骤变,只觉解气,说出来的话愈发尖酸刻薄:“你都做了十多年的替身了,竟还一无所知,啧啧,真真是可悲可叹呐。”
聪慧如伏铖,对此又岂会毫无知觉?
他六岁那年,太阿门为何会突然涌出这么多穿红衣的男修在门中瞎晃?
师兄师姐们又为何会看猴子般地围着他看?
仅仅因为他是凌霜仙尊的第一个弟子?
真相触手可及,他只是不愿往这方向去想,便对一切异常视而不见。
儿时的一幕幕涌上心间,陆灼霜第一次给他送红衣时的画面足矣令他铭记一生。
他眼尾泛红,木讷地摇着头:“不是这样,你胡说!”
明明声嘶力竭,说出来的话,却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我所说之话究竟是真是假,你心里就没一点底?她是不是最爱看你穿红衣?是不是总爱让你笑?你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就能知晓,我所说之话究竟是真是假。”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莫要痴心妄想了,纵然是撇开师徒这层关系,她也永远不可能会爱你。怜你,疼你,仅仅是因为你生得有几分像温毓,这已是全修仙界人尽皆知的……你竟还蒙在鼓里。”
漳阆就是在故意刺激伏铖。
他每多说一句话,伏铖便沉默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