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虽是师徒,可终归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我有我的人生, 你亦有你的人生, 你不该, 也不能,一辈子围着我打转。”
“如你这般的年纪, 就该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这个道理,伏铖何尝又不懂?
他心中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亦明白,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
他对陆灼霜的依赖已超越师徒的范畴,这种感觉, 既令他感到恐慌,又让他感到迷惘。
有时候他也会在深夜里沉思,他真只把陆灼霜当成师父了?而非其他?
他已非稚童,不似从前那般懵懂,这个问题既不能也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右手搭在寂灭剑上,指腹细细摩挲着篆刻在剑柄上的纹理,无悲亦无喜:“师父,咱们三年后再见。”
陆灼霜闻之,不禁一愣:“三年?”
她从未想过要这么久。
她内心其实也很纠结,既舍不得放这孩子走,又无比迫切的盼着他长大,愿他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踌躇半晌,她终只道了句:“什么时候走?”
伏铖面上仍无多余的表情:“明天。”
陆灼霜终于绷不住了:“可明日是你的十六岁生辰。”
“那又怎样?”
伏铖嘴角翘了翘:“徒儿总不该一辈子都跟师父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