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赫连叹了一口气,嗓音低落道:“快回来吧,澈儿,孤真的很想你。”
不远处,漆黑殿柱后,丑陋的蛇奴阿容湿了眼眶。
鹅冠红衣狐狸面的少年优哉游哉地在殿外走过,斜着眼看了一下蛇奴远望魔尊的画面,嘴角翘起,即狡黠又轻慢。
阿容若有所绝地转头,那红影惊鸿一瞥,却令她如临大敌,“不,你,我不是,我没有要再现身的意思,我知道,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鬼神君抬袖掩唇笑道:“别慌,我此次来并不是为你,诚如你所说,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所以你也不再是我的‘宿主’,你再想做什么我也不会再阻挠,只要你不要坏了我的事。
“我如今在此处完全是为了别的局——这世间缺什么都不会缺棋局。因为天道是很怕无聊和寂寞的存在,而且天道啊……也是有自己的执念的呢。”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呵呵然笑出声,笑得水袖震颤,越发像个狡猾的狐狸。
随后鬼神君就消失了,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来去如烟,停留茫然的蛇奴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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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浓一路向南,没有找着自己的徒弟,反而碰上了一直被念花宫追杀的太岁妖丹。
此时的太岁妖丹被魔宫之人追杀已久,模样十分狼狈,完全不复昔日妖族贵公子般的风范。他对秋意浓心有戚戚,一照面就如临大敌。
秋意浓让其打住,“我并不是来杀你的。”
太岁根本不信,作势要大打出手,又忌惮秋意浓背后的秦飘渺、赫连昀等人。
秋意浓只好坦白,提起自己都不愿意回想的事实——她根本不是秋千山的亲女,不过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本质上跟太岁是一样的,不过一个被蚕食了心灵,一个被蚕食了血肉。
太岁将信将疑,见周围没有魔兵,信了几分。他一边盯着秋意浓,一边后撤。这个可怜的妖怪,有着世人皆觊觎的肉身,却没有自保的力量,大概会一直在这蛮荒中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