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鱼噎了口气,但程牧风是她搞飘了事情都不屑于勾引的对象,还是硬生生翻一个白眼,“如果没有你挡在我前面,我想我是能习惯的。”
这些天被慕鱼的毒舌往身上戳出十几个血洞的程牧风也早已习惯,小鱼必然是受了大刺激才如此反常,她还是介意当初的所行种种,才对他如此恶言相向。
心头的愧疚越发浓厚,悔恨也连绵不绝。程牧风半天才平复心情,满目情义连绵,“小鱼,我晚些无课,送你回去。”
程牧风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一张清丽的双瞳,蓄满了泪水,惊恐且不解。
“这位兄台你道侣尚在一边,且注意分寸。”
慕鱼仰头托腮,一身大长裙裹得整个人富贵华丽精致如九天仙子,“除非她不是你道侣了,那我才肯让你送我。”
程牧风握着剑,“我同她,即将解契。”
“阿风!”
苏霓裳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年时间,自己掏空心思去抓住的人,竟也如此容易被人夺走,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好一出大戏,这事极快被传至内门,再到外门,甚至到大街小巷,都知道司祀阁来了个惊为天人的小弟子,横刀夺爱的本事那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说得清的,一出手便叫玉箫门掌门千金节节败退。
慕鱼问同曦:“你看我这样祸水吗?”
同曦诚实回答:“过于祸了。”
“一点都不过。”慕鱼侧过脸望向玉箫门那一片的位置,除非苏霓裳也因此在鬼门关滚一圈,像她当年那般绝望透顶,否则无论如何都不能称之为过分。
整个学堂因为这一插曲闹得沸沸扬扬,像铁锅中煮沸的热汤,连带着那讲课的先生望向慕鱼的眼光都充满了“过分”二字。
然而,又碍于司祀阁的脸面,授课先生一句婉转提醒的话都没给。
学课一结束,慕鱼便趁着人多加快离开无极门,认识程牧风那么多年,他是什么人没人比她更清楚,过于容易得到的东西,再珍贵他都是会不屑一顾的,反倒是欲到手却不到手的,最是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