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迦摇头,“还未,前脚刚进门,国君后脚便至,老朽正要号脉,既然国君也来了,正好,有什么病情,老朽一五一十说一说。”
秦楚这会儿正在午睡,因说近来身子总是乏的很,也没什么力气,屋里头有动静,就把她吵醒了,搓搓眼,见着江月白,她稍许探头,伸手喊他,“夫君,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下朝了么?”
他疾步走到床前,坐下来,握住她的手,“今日无事,左右不过是迁都定国号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由着他们商议去,我心里想你的紧,回来陪你。”
她高兴,回他个好。
又看屋里头都是人,还有个白胡子的老先生,瞧着倒是眼熟,却不怎么认得,当着生人的面问是谁不太好,就凑到江月白耳畔,轻声道:“这位老先生,是谁呀?”
江月白回她,“是相里医师,今次专程来替你瞧瞧,你近来身子不适总乏的慌?给他看看定能好的。”
她看看相里迦,笑了笑,“那就劳烦医师了。”
相里迦缕缕胡子,“你这娃娃,性子原不是这样的,也不过是几个月未见,怎么反倒是规矩了?”
她浑噩去看江月白,“我认得他么?”
相里迦却已经开始给她号脉了。
她小心翼翼的审踱相里迦的神情,试探问他,“老先生,我这是怎么了?”
相里迦蹙眉,“血亏气虚,服两剂补气血的药也就好了,没什么大事。”
她总算放心了,“那便好,总这样病恹恹的,我觉得都没力气了,就连早晨想早些起来舞剑,都是心有余力不足的。”
相里迦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气血双亏是浑身无力,我这就下方子。”去看江月白,“你同我出来一下罢。”
江月白按按秦楚的手,“我同先生出去,叫他们给你去配药,你且先歇着,等我。”
她依依不舍,“那你去,一会儿记得回来陪我。”
“嗯,好。”
跟着相里迦出来,到了外头,相里迦脸色难看的笑了笑,“你有没有听说过,南歧神宫曾有个法器,能将人困于梦境之中?”
他摇头,“还请先生告知。”
相里迦坐下来,长叹,“很多年前相里贺娘亲过世的时候,张幼陵拿来救了要轻生的我。它能把人脑海中痛苦的记忆全部篡改,给人一个重活一次的机会。虽然能活下来,可是脑子已经不正常了。她现在是真实的,但是你对她来说却是假的。直白的说,你现在,不过是她在梦境里给自己编织的一个幻影罢了。在这个幻影里,你是对她好的,千依百顺的,她想如何,你都会依着她,恰好,现实中的你,也那么做了。”
江月白抿抿唇,眼里湿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