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后脑勺, “你要对我负责,都是因为你。”
秦楚讪讪,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少了些头发, 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对你负责, 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收拾收拾就是了。”
相里贺圆满了。
“成,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得给我搞得好看些。”
秦楚郑重道:“嗯。”
三人用过饭, 伍上卿来接江月白,说是魏国眼下是乱了,正好没人顾得上他们, 得趁乱赶紧回陈。
江月白望秦楚。
秦楚说不能同他一起回陈,“秦琬跑了,说什么也要抓回来,趁现在她身上有伤,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缓声道:“你不跟我回去,我便也不回了。”转而吩咐伍上卿,“你回宫后,同临江商议,孤把天子剑赐给你,调动三军攻魏,不必来寻我,攻下魏国后,养精蓄锐进军天岁。”
伍上卿脸都绿了,噗通一跪,铿锵道:“国君,你这是要弃陈国于不顾吗?烽烟四起天下动乱,陈国怎可没有国君坐镇?臣已经老了,带不动兵打不动仗,就算临大人能受命,事关国运之事,又怎么能善自为之!老臣伍司丞顿首垂足万望国君以天下大局为重,以陈国百姓为重!”
“不必再说,孤意已决,无论生死都同皇后在一处,此事不必再议。”他蒙蒙瞥她一眼,“皇后不必管他,咱们上路罢。”
他爱她,已经倾其所有。
就算和她浪迹天涯,就算不再是陈国君主,此后陪她走遍千山万水,闲云野鹤,他都开心。
秦楚鼻子隐隐发酸,他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显然是昨夜里没有睡好,这样的局势下,又怎么能睡的好呢。
她是为私人恩怨,而他不同,整个陈国都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臣子江山百姓都等着他,遑论现在,她已经不再一心爱慕他。
“我觉得伍上卿说的对,我和秦琬之间的事,我自己来解决便是,你不必同我一起上路,还是早些回陈的好。”
他走过来,扳住她的肩膀,低头在她额上轻轻撞了一下,“什么好?什么是你的事我的事?明明是我混账,没有保护好你,明明是昨儿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解决,才让秦琬逃走,这都是我没有处置好,你同我分的这样清楚,是心里头还在恨我,恼我,不想原谅我,是吗?”
她蹙眉,捂上额头,“你这是不讲道理了,身为国君,怎么可以任意妄为?”
伍上卿忙插言应和,“君后说的是。”
他斜一眼伍上卿,“是什么是!孤和皇后说话,干卿底事?”
伍上卿伏下去,闭了嘴。
她看一眼跪在地上头发苍白的老臣子,着实可怜,舔舔干涩的嘴唇,去拥江月白,“我也不是个不懂事的,孰轻孰重我心里清楚,我同你回陈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