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缜吃痛的惨叫一声,继而爬起来,怒目圆睁扫视一圈,大声呵斥,“是谁?用这种下三流暗算人。”
江月白抬起小指挠挠鬓角,略笑了下,“方才不小心,酒杯飞了出去,打到郭大人了,我这酒杯没长眼睛,不知道敬着主子,没尊卑的玩意儿,还是扔了的好。临江,替我换一盏。”
郭缜怎么听不出来江月白这是在指桑骂槐,挤兑他不尊君臣之道,偏偏拐着几道弯的骂,听得出来驳不回去,酒杯又打在他腿弯处的麻筋上,这下子坐在地上起也起不来,还能打什么?
他一张脸死气沉沉的,试图提醒江月白,“陈国君你别忘了,当年你在雪山里头差点冻死,是合德帝姬冒死把你背出冰天雪地,你才捡回来一条命。”
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件事是江月白心里头最伤情的,已经好些日子不愿意提起来,至今为止,他也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明明就是阿楚救了他,可却和秦琬扯上了关系。
秦楚也很好奇,秦琬是出于什么目的去救的江月白,那个时候救江月白,是因着两人有情?
可看今天这情况,倒是不像。
萧道隅给她勾勾手,示意她回来坐着。
这次他来,就是想看看江月白能为秦楚做到什么地步,当然,如果逮着机会,让江月白遇到点意外,陈国没了国君,对天岁是有很大益处的。
他斟酒自喝自的,同秦楚举举杯。
秦楚此时闹不明白江月白到底要做什么了,她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如江月白自己说的,他是来帮她的。
她对萧道隅略笑了笑,也没回去坐,别有深意的望着江月白。
似乎是心里有个声音在蛊惑,鬼使神差的就让她很在意这件事情,很在意江月白的回答。
江月白冷了脸,“郭大人在说什么?当年苏木带头,伙着几个皇子把我扔进雪山里,那年是天岁二十一年,您说是合德帝姬把我从雪山里头背出来的,这事儿我仔细琢磨过,天岁二十一年合德帝姬不过三岁,如何背我出雪山?”
郭缜一愣,有些傻眼,再看看秦楚,他忽然大笑,“哈哈哈,果然是这样的话,就怪不得陈国君如此后悔,这是欠人一双眼睛一条命,之前还了眼睛,这次是来还命的吧?”
萧道隅皱了眉。
他一番谋划,被郭缜在这时候挑破,弄得人尽皆知,往后就会进退维谷,阿楚知道了前因后果,一切都将终止,这是个难题,没有解决办法,只能让郭缜现在就闭嘴去死。
江月白这会儿腿肚子转筋,两个山核桃的力度不小,他埋怨秦楚下手也忒狠了些,咬咬牙,忍疼的档口也顾不得回郭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