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点个头,靠着峭壁闭眼休息,“打完了你给我说他是怎么打赢的,我有些困,先睡一会儿。”
萌橦嗳一声,道:“主子您睡罢,我做您的眼睛,保管一样儿都不落的说给你听。”
她睡了不知道多会儿,隐隐约约听见人声,问萌橦,“打完了么?他是怎么胜的?”
萌橦怯怯,“主子,打完了,国君带着人往咱们这边来了,奴婢瞧着怒气冲冲的。”
她一愣,理理衣裳站起来,肩胛骨疼得钻心,倒抽一口凉气,她摊摊手,“你说,他会不会以为是我绑了秦琬,所以来杀我的?”
萌橦叫她说的一哆嗦,“主子,咱们快走吧,奴婢去把二公主藏起来。”
她摇头,轻笑,“算了,就这样罢,误会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一回。”
真是想见见他那时候的脸,白净的,冷冷的,可怜兮兮的,可是这双眼睛已经是再看不见了。
她拿出黑曜石的镯子来,放在手里转转,身无长物,只这一个镯子,无论什么时候都带在身上不曾丢下过,现在却连这个念想她也不想要了。
江月白穿着一身明晃晃的战甲,沧澜山旭日红彤彤的光撒在山涧里,映在他的脸上,他眼中寒意凌然,死死盯着秦楚,没有说话。
但是秦楚的耳朵很好使,知道他近在咫尺,她握着手里的镯子看向他站的地方,没有面对面,仅凭声音她也不知道他的脸是看着哪里,她想,约莫是看着秦琬的罢,对,秦琬还被绑着呢。
沉默不好,显得局面很尴尬,她清清嗓子,开口,“萌橦,给二公主松绑,还给国君罢。”
陈赵两国这场征战都是因秦琬而起,如今人全须全尾在这里,陈国也胜了,这样很好。
萌橦替秦琬松了绑,秦琬怯怯看一眼秦楚,飞奔到江月白身后,捏着江月白的袖子,楚楚可怜的小声道:“月白,月白我的手好痛。”又有些欣喜道,“月白,赵国败了,你是不是就会迎我为后了?对了,阿姊她自幼同国师亲近,是有婚约的,您成全她和国师罢。”
秦楚略笑了笑,语气淡淡的接过话茬,“对,我同师父是有婚约的,国君如今佳人在侧,可愿成全阿楚么?”
江月白没有说话,他打开秦琬的手,一步一步逼近过来,站在她跟前。
一大早侍卫传话,说张幼陵不见了,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松下口气,可侍卫说,君后也不见了,他的心蓦地一阵疼,生出害怕来,怕她不要他了,怕她和张幼陵私奔,他压着所有的担惊受怕,叫侍卫去找人,甚至想过找到她,只要她还愿意回来,愿意继续做他的君后,他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愿意放张幼陵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