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单间病房里,马依风站在窗前,身后一左一右站着鱼头和梁子。
“老大,咱们国家建立户籍档案以来所有的失踪和死亡人口,我们也都查过了,感觉勉强附和条件的,只有给你看的那十个人。”
鱼头盯着马依风的后背,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个人就是他原来的老大。
转身走到病床前坐下,马依风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道:“也或许他是在更早以前就出生并失踪了,根本没有参与58年的登记造册,也就没法查到他的具体身份。”
鱼头和梁子对视了眼,有些不明白地道:“更早以前?那得多早?即便能活到现在的话,哪来的体力作案?再说从那画像上看,他顶多也就25、6岁的样子啊。”
对于这个问题,马依风也是找不到头绪,他看向梁子问道:“最近枫林小区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梁子摇了摇头,有些不明白马依风为什么还要对枫林小区进行秘密监视,放置几个警方的摄像头不就得了嘛。
“那个小区里的所有业主都搬出去了,整个小区变得跟个鬼区一样,不过说实在的,那里面的物业公司倒是真不错,一直都在收拾着小区里的卫生,看门护院。”
鱼头拖了把椅子坐到马依风的身旁,插话道:“那个小区算是彻底完了,所有的业主都压低价格对外出售,现在别说是卖了,就是白租都没人进去住。”
马依风沉吟了会儿,抬眼发现梁子的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问道:“你手里拿的是柳金蕊的法医鉴定书吗?”
“哦,是的!光去说话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梁子忙将手里的档案袋递给马依风,“刚出来,我们这次来就是来给你送这份法医鉴定来的。”
瞥了眼病房门,鱼头小声对开始翻看尸检报告的马依风道:“老大,这事说起来可真是奇了怪了。”
马依风没有抬头,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报告,“怎么?”
鱼头一脸神秘地低声道:“柳金蕊死的那天,我跟梁子都在场,当时法医去的时候我们也在一旁看过了,她身体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就跟突然睡着了似的。”
“可是咱们的法医接手了以后,与防疫站办理交接手续的时候,发现柳金蕊的肝脏没了。”
“据防疫站的人讲,尸体被拉去的时候,柳金蕊的前胸别说是新伤,连个旧的疤痕都没有,可打开她的胸腔后,却发现她的肝脏不在里面,从那创面可以分辨出是死前刚失去的。”
马依风想起了朱英武对他说的话,“……唯独这肝脏,怎么看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地扯下来的。”
梁子这时候也感到万分不解地道:“这人没有肝脏根本就不可能活,如果说柳金蕊的死因是失去肝脏造成的,可她的身体没有一处地方有切口,这肝脏难不成是被她从嘴里吐出来的?”
鱼头接着道:“柳金蕊没有被性侵的迹象,家里也没有丢失东西,唯独这肝脏没有了,真搞不懂这杀人凶手为什么偏偏只要一个肝脏?真他妈变态!不会是哪家黑医院里的医生干的吧?”
听着鱼头和梁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嘀咕着,马依风眉头深锁,也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由于尸体是在防疫站解剖完自己走到公安进行的尸检,加之在没有外伤的情况下,死者的肝脏不翼而飞,到底是防疫站出现了工作纰漏丢失了柳金蕊的肝脏?还是尸首自己往公安去的途中丢失的?到现在谁都不敢给出一个合理的定论,也因此,柳金蕊死亡一案,到底是该定性为他杀还是病亡成了一个无法定夺的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