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动作停滞了下,她呆愣地看着洗手间门的方向,突然一种非常强烈的排斥感自她的心底冒出,从爱上马依风的那一天开始,这是她第一次产生不愿意接近他的感觉。
站在莲蓬头下,她慢慢地搓洗着,一直到那种寒冷的感觉消失得差不多了,她才将水关闭。
擦干身上的水渍,她不想再光着身体出现在马千乘面前,而是用一条宽大的浴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说不清为什么这么做,之前不管马千乘如何凌 辱自己,她总喜欢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身体,但此刻,她竟然连手臂都不愿意让马千乘看到。
缓慢地从洗手间走出,卧室里烟雾弥漫,她搞不懂仅自己冲洗身子的这么会儿工夫,马千乘到底抽了多少支烟,居然把她的卧室弄得像恶俗的地下麻将馆一样,处处都是烟味。
将排气扇打开,她走到床旁的椅子里坐下,看向手里掐着烟的马千乘,“别抽那么多的烟,对身体不好!”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感。
马千乘有些意外地瞟了眼面无表情坐在椅子里的柳金蕊,惊异于她的神情居然变得这般冷静,似乎还有些冷漠。
“刚才在洗手间里的时候,你见到什么没有?是不是那个异婴又回来找你来了?”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马千乘就已经发现了柳金蕊身上的伤痕消失了。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刚才在浴缸里睡着了,你进去的时候开门声太大才把我给惊醒了。”
柳金蕊尽量规避不让自己的视线对上马千乘那双深邃而又冷酷的黑眼睛,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住内心最大的冷静和坚定,不至于乱了方寸,迷失在对马依风的感情漩涡中。
她不敢对马千乘撒谎,知道一旦对他撒谎必然会被他识破,所以她只能隐瞒。
潜意识里,她不希望马千乘伤害到那个婴儿,尽管她隐隐地感觉到那婴儿的不寻常,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再对马千乘言听计从,像一个机器般任由他蹂 躏和摆布。
刚才在浴缸里,如果真的是那个婴儿在的话,她知道那孩子对自己并无恶意。他似乎很怕马千乘,但他既然能冒着被马千乘捉住的危险跑来给自己疗伤,那她就更不能出卖他。
关键她此刻脑子里已经清醒地意识到,马千乘之所以留宿在她家里,应该就是为了捉住那个孩子才没有像之前那样办完事就离开。
保护好那个孩子的念头从她的心底冒出,她也因此开始对马千乘提高警觉防备起来。
掐灭手里的烟,马千乘坐直身,看向柳金蕊,发现她眼中透出清醒而坚决的目光,惊异于她态度的转变竟这么大,只沉吟了下,他便明白柳金蕊变化的原因,冷哼了声,他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笑。
“睡觉吧,明天我们都要上班,不要熬太晚!”说完,马千乘转过身,不再看柳金蕊,自顾躺到床 上。
柳金蕊向洗手间的方向扫了眼,有些担心那个婴儿,但碍于马千乘在,她只得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解开身上包裹的浴巾,将搭在椅背上的睡衣迅速穿上。
看了眼平躺在床上的马千乘,她做了几次深呼吸后,这才挪动脚步慢慢地走到床的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