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患者家属讲,这个年轻的女孩是一个在校的学生,连男朋友都没有谈过,当他们得知要摘除这孩子的子 宫时,都哭求着朱英武能够给这女孩留一个当母亲的机会。
一番开导耽搁下,最终患者家属无奈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并在手术书上签了字。
谁曾想,当一切准备妥当后,就在朱英武准备为手术台上的患者进行手术时,他却震惊地发现,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女孩的下腹部居然像一个怀孕五六个月的孕妇般高高隆起。由于隆起的速度过快,她腹部的皮肤被撑得像是要爆裂开般,皮肤下细小的血管清晰可见。
为了谨慎起见,朱英武让他的助理紧急向血库申请增加了两个单位的血。
在低温麻醉下,按说病人需手术部位的身体是不会有任何疼痛感的,谁知,当朱英武的手术刀切开女孩的腹部时,大概是刀尖触碰到了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的肌瘤上时,他清晰地听到女孩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别碰我,好痛!”
朱英武疑惑地停顿了下,也就在他停顿这不到两秒的时间,女孩子 宫内的那个肌瘤大概遇到了空气,竟然瞬间暴涨,在朱英武和一众医生助理、护士、麻醉师等人的注视下,那个肌瘤爆裂了。
与之同时爆开的还有女孩的整个腹腔,血液合着碎裂的内脏喷溅得到处都是。
变故发生得太快,快到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他们想起来去查看那个女孩的状况时,发现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
这场变故使本就疲累工作了一天一夜的朱英武愈发颓废,他无力去应对患者家属的控诉。看着源源不断还在来院就诊的病患,他竟然有些恍惚,他不明白这些天接诊的那些患者到底都怎么了?
从那些患者的面部表情上,他看不到任何的痛苦,只看到一张张麻木不仁的脸。回想这三天来的病患,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他的心中蔓延。
外面电闪雷鸣,风挟着沙砾打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啪啪声响。
朱英武纳闷地看向窗外,这是六楼,海洋气候虽然时有刮风天,但风再大,从来也没有出现过挟卷着沙砾打到六楼的情况啊,奇怪!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但愿这场像瘟疫般的灾难能够早日结束。
就在这时,他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吆喝着让路的声音,一个护士冲进了他的办公室,“主任,来了一个临盆的产妇,情况危急,您去看一下吧!”
护士的脸上除了慌乱和恐惧,再没有别的表情了。按说一个临盆的产妇不会让一个在医院里工作了三年多的护士产生这样的表情变化,看来情况确实不妙。
医生的天职让还没有从失败手术的打击和颓废中走出的朱英武迅速站起身,随那名护士走出办公室。
行动病床上的产妇又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从女孩光洁紧绷的面部皮肤不难分辨,这是一个不到20岁的少女,她那即将分娩的高耸的腹部像是在向人们宣告她行为的不检点。
护士之所以不敢看这个女孩,那是因为女孩自脖颈往下,只要是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呈现了一种奇怪的青黑色,只有脸上的皮肤还算是正常的颜色,但却是那种因失血过多而造成的苍白。
女孩身上穿着一套卡通图案的粉色睡衣,由于腹部隆起,睡衣自下而上有五颗纽扣不见了,青黑色的肚皮裸露在外。
这让人不禁有些纳闷,似乎女孩只有这一件睡衣,按说都快分娩了,早就该穿上一件宽大的孕妇装,可她身上的衣服显然不是为孕妇而准备的。
这些倒没什么太奇怪的,奇怪的是,女孩腹部的皮肤正在往外渗血水,一颗颗细密的血珠冒出后,互相汇聚,然后顺着凸起的腹部向两旁流淌,衣服已经被血水打湿。
她外翻的肚脐中间有一颗赤红的胎记,如果不仔细分辨的话,那胎记像极了一滩血,本身她的肚皮就在往外冒血水,在那胎记的衬映下,给人一种她肚脐在向外淌血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