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雅丹也开始担忧起来,楼下街道上那些人还在越聚越多,原本她还在考虑带着宋钰如何突围,现在看来也已经不现实,除非她能从这三楼飞出去。
宋钰很满意地看着左都的表现,然后才转头冲张广厚笑笑,随即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吃惊的一句话:“我就是寻麦盟晦气。”
“敢问张先生一句,罗族在这里的买卖以前是否每月向麦盟交了月银的?”
“那又如何?就我所知,罗族不但向麦盟缴了月供,还向其他大大小小五六个团体都缴了月供,难道罗族的事就非得找我麦盟的麻烦不成,你们罗族不知道在哪里树了对手,人家寻你们晦气,自己没本事保障自己安危,能怪到麦盟头上不成?”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一个买卖行每月就算向麦盟缴纳十两银子的月银,罗族在这边一共十三个店,一个月也是一百三十两,一年也是一千五百多两银子,这还不包括像钱庄这种特殊买卖的月银。我不过是向罗成问一声发事的情况,他也三缄其口。就算是喂一条狗,它至少还要冲我摇摇尾巴吧,罗成这种态度我很不喜欢,所以就将他扔下去了。”
“老夫活了四十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人骂着畜生。”张广厚倒是好涵养,脸上愈发笑逐颜开,指着那扇被推开的窗户:“从这里跳下去,自己摔断两条腿,这还是看在你是罗族下人的情分上。”
这时候楼梯口已经传来嘈杂声和吆喝声,有个年轻力壮的已经冲到左都前面,左都直接用刀背将那人敲回去。
天海楼修建得大气堂煌,楼梯口甚至可以容纳三人并肩而行。左都逼退一人,立即就有另外两人要闯过来。还有人躲在后面直接那棍子捅他,一时间逼得他手忙脚乱。
宋钰忽然回头望着钟守:“既然是刀客,身上应该有刀吧。”
钟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的刀,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宋钰喔了一声,失望地回头,却见着张广厚依然笑嘻嘻地站在对面,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恰好在这时,一个提着棍子的麦盟帮众在左都阻拦众人的缝隙中猫腰穿过,随后目不斜视,提着棍子朝着宋钰砸来。
宋钰慌忙抓过身边的一张椅子格挡。
那人一棍将椅子砸散,也许是用力太大的缘故,棍子也从手中跳了起来。那人也慌了神,刚才那一砸他本觉得分寸拿捏得很好,却也不知为何虎口竟然一阵发麻,棍子也飞出去直接掉在宋钰面前,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捡棍子还是该冲上去用拳头揍这家伙。
宋钰却不客气,弯腰飞快抓起还在滚动的棍子,学着这人的模样将棍子高高举起,然后重重落下。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便见着那还在发呆的麦盟帮众脑门忽然凹下去一截,随后在如同木屐踏破薄冰的声响中,一道血花从那人脑门上喷涌而出。
“左都,别把我当傻子。有的是人想要秘籍,如果你再不拿出点能耐来,就给我滚蛋!”温和的宋钰刹那间神情狠厉,左都心中一叹,这家伙果真是疯子,本来还打算和稀泥,能将事态化小,这才片刻功夫,麦盟却一死一伤,看来如何都不能善罢甘休了,现在还真是被这家伙拉上了贼船,除非他一横心立即抽身走人,又或者将这家伙抓起来送到那个中年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