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在空中灵巧折弯,又锲而不舍朝着他刺来。
“君子不器!”倪雒华屈指朝着空中长剑虚弹,此刻他还有闲暇掏出折扇摇摆几下。
一柄短刀从鞘中飞脱,跳入宋钰手中。
宋钰手中短刀急斩,一道剑气从刀尖透洒而出,迎着长剑而上。
“太虚剑意。”倪雒华咦了一声:“剑宗的绝学不是那么好模仿的,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画虎画皮难画骨。虚剑之气是有了,但这只是皮毛,不是看两眼就能模仿得来的。是剑宗叛徒段天蓝传授你的吧。”
“交手还那么多废话,能专业点吗?”又一道虚剑撕开夜色,出现在倪雒华胸前,却被对方折扇给轻松挡下。听得折扇和虚剑碰撞时那声叮咛,宋钰心头大惊,倪雒华手中那柄折扇同样不寻常。
倪雒华脸色一正,双眼似乎要将夜叉面具看穿,直现真容:“段天蓝藏匿数年,最后得影牙庇佑才能安居天关城而不担心被发现,你是影牙的杀手?”
罗雅丹躲在矿洞中,一层层怪异的气浪时急时缓地涌进来,尽管洞口有力鬼帮她挡下九成真元,但偶尔从间隙中灌进来的真元一样让她吃不消,感觉自己就像跌落江水中的一片竹叶,一切都不能由自己做主。倪雒华的声音却是清晰无误地传入耳中,夜叉是影牙的杀手?这答案明显出乎她意料之外。
想起倪雒华在洞中说起自己掠夺了自己娃娃亲相公的全部气运,让那家伙变成废人心中就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就像被逮着现行的小偷,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罗雅丹对宋钰青睐有加,将一个跑堂伙计提升为扈从,不是因为宋钰会写诗作曲的缘故,以罗家的财富和地位,连周大家也不见得能入得罗天舒的眼中,能和宋时关结成亲家的家伙,自然不会只是简单的暴发户。罗家养了无数护院,或精壮的或高大的,罗雅丹舍弃跟随罗家数十年的护卫,将性命交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不仅仅是这名书生敢用扁担砸了六七个痞子的缘故。
“在见我之前,你听过别人向你提起过我姓名吗?”宋钰成为扈从的第一天,罗雅丹曾经这样问过宋钰,结果被那个家伙用无赖的回答给弄得她不敢再追问下去。
这些年罗天舒一直在等,罗雅丹何尝不是如此,她等待着在一个绚烂阳光的午后,一乘白衣白马踏碎罗家门前树荫,来完结二十年前的那一场婚约,可是等待的人始终没来,最后却等到一个消息:影牙覆灭,宋时关身亡!
虽然已经过去六年多时间,但罗雅丹对宋姓一直有种近乎偏执的好感,就像父亲偏执地喜欢从罗府哪个厨娘手中做出来的每一道菜,不管辣或者酸,甜或者咸、好吃与否。这是罗雅丹为什么会提拔一介书生宋钰,又愿意嫁入宋族,成为宋安的妻子的偏执情结。
根源在罗雅丹小的时候,有次罗天舒酒后对不足六岁的罗雅丹说道:“小女,爹给你许了一户好人家,未来姑爷姓宋,你公公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之意……”
“喔,宋温润!”
罗雅丹脑门被一只微胖的手拍中:“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