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雅丹忽然片头看着宋钰,看得他心底发沭,心思瞬间活络过来,反复审视自己曾经的言行举止,发现自己并没什么因为疏忽而露了破绽的地方。看着紧张的宋钰,罗雅丹忽然哈哈一笑:“这就对了。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是任何时候你都是波澜不惊,永远一副平静恬淡的模样,仿佛胜券一直被你握在手中,好多时候和你在一起我反倒有种感觉,我才是你的扈从,而且还是什么都不懂得扈从,你的那些高谈阔论让我手足无措,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接着你的话讲下去,堆着一个博古通今却又面瘫的人,这就不好玩了。”
宋钰从来到大荒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只能是一个匆匆过客的命运,在大荒他找不到归属感,甚至找不到一些可以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他就像一个不知何去何从的蜉蝣。当听得罗雅丹这话后,宋钰本能地退了半步,但听见罗雅丹随口的一句“不好玩”,却将他本人震慑得目瞪口呆。
醍醐灌顶,佛音晓唱!
也许是自己这一向足智多谋的扈从竟然难得地吃瘪,罗雅丹登山的步伐也轻快了不少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快步向上,宋钰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彭亮已将嚼头交到另外一个伙伴手中,他走在临近悬崖的道边,以防不测。
宋钰轻声问着彭亮:“你觉得什么样的人生才是完整而完美的?”
彭亮若有所思道:“看着小姐嫁人、生子,幸福和睦,这便是完美而完整的。”
“我是说你的人生!”
“这就是我的人生。”
宋钰感觉自己和彭亮永远不再一个频率,一个处于f波段,一个处于a波段。
“宋钰。”走在前面的罗雅丹微微提高声音:“到虚无庄还有大概一个时辰的路途,这里就你肚子里墨水多,要不给我们将故事吧!”
“小姐,我不会。”
“是不愿意还是真不会?”
“真不会。”
“那就讲个小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你还是唱首歌给我听听吧,就跳月节上那首传奇,我一直没有听着后面的,还有中间留白处那段笛子独奏,你是如何能想出这样悠扬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