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年轻人能像你这样隐忍,琴师仆人,这样低贱的事情似乎你做起来却得心应手,你比你父亲更适合做影主。”段天蓝由衷地感叹一声忽然道:“能够收敛所有气息和真元,这套功法很厉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用我《太虚剑道》和你交换。”
“不愿意。”宋钰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拒绝着:“这是剑宗的秘典吧,要是有一天剑宗的人发现他们的镇派绝学在外人身上,我估计连脑袋怎么掉下来的也不知道。”别人都是艺多不压身,但宋钰却苦恼着自己会的东西有点多,一部《穷碧落》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每天夜里他都要花费好几个时辰来揣摩着脑海里多出来的这部据说是天阙世家绝学,后半夜的时候他还要修炼真阳炁,试图早一日冲破桎梏,进入完骨境界。
在这过程中宋钰还得小心翼翼,极力收敛着体内的真元波动,避免散逸至屋外。也许天上真的会有神灵存在,当他长时间运转真阳炁的时候,头顶就会有乌云凝聚,云层之中那隐藏着的足够他瞬间化作飞灰的力量让他不得不小心应对。
在大荒,他感觉自己更像一只老鼠,只能将自己藏匿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只要一露面便有灰飞烟灭的可能。
宋钰一方面在努力提升自己修为,希望有一天能不至于被头上那东西给吓得魂飞魄散,另一方面却在淬炼着自己的格斗技巧,他越来越不愿意和对手进行持久战。
段天蓝没有再说话,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低声下去地对别人这样,尤其是面前这个男子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该叫他一声“少主”。
前天晚上城卫司强闯罗府,虽然最后悻悻离去,但最初遇难的五名下人却不能生还,罗雅丹弄了极大的声势来办白事,甚至这几天寒门也歇业,在门口挂起白幡引魂,这事在天关城也弄出不小的声势。
好在那些遇难的下人亲属都还信赖罗府,心中悲痛却没有胡搅蛮缠之人。
宋钰、段天蓝二人在空院中偷懒歇息,一个青衣伙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前辈,大小姐四处找你们呢,说是请您去杏花厅一叙。”
段天蓝莫名其妙地望着宋钰,确信不是他耍得小把戏,这才起身朝杏花厅走去:“这大户人家就是麻烦,明明不过百丈的距离,非得要弯来绕去,走个路也不让人痛快。”
“你可以飞过去,剑宗前辈。”宋钰故意将后面四个字说得极重,不无捉弄的意思。
段天蓝哼了一声:“你为何不这样做。”
前面那领路的青衣伙计回头一笑:“前辈说笑了,不是谁都能入得了剑宗门下。”
宋钰对此没有多言,那夜几乎是宋钰一人化解了罗府危机,但所有人都没有对他报以友好的态度,私下偷偷给宋钰起了个雅号“宋疯子”。
罗雅丹整个人都陷在椅子上,眉宇间愁云密布,再也没有以前那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豪气,以至于宋钰二人进入大厅都还未察觉,一个人低着头在那里低头沉思。
三天时间,让罗雅丹整个人清瘦了一圈,她那皱起的眉宇让宋钰没来由地触动着宋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