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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群游学娘子的话,宋予慈心里一面打鼓,一面又安抚自己,就算他沈沛真有龙阳之好,也不该喜欢茶山圣手这样丢人堆儿里寻不着的人。

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宋予慈仔仔细细回忆起相识以来的点滴,又把诸多线索穿连起来,慢慢从千头万绪间,理出个她认为还算讲得通的理由。

来程时,就在这辆马车上,沈沛说过,请她来振兴陵山的茶业,是关乎太子夺嫡的要事,而且,大皇子那边儿,也在暗自发力。

或许,沈沛如此这般,也不过是图个“礼贤下士”的美名,让自己感怀于心,死心塌地与太子一派卖命。

坊间都传,沈世子有霹雳手段,是个绝顶厉害的人,可世人却鲜少亲身体会,沈世子究竟厉害在哪里。

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传奇人物,宋予慈心想,所谓的绝顶厉害,便是将常人所不能,做到极致吧。

就比如,为了拉拢茶山圣手,体统规矩皆不在意,甚至还给自己招惹上龙阳之癖的名声,若以古人类比,怕是算得上卧薪尝胆了。

而任何人,被他如此礼待,恐怕都难不为他忠心耿耿、竭力效劳吧。

想通了这个,宋予慈松了口气,可在回忆起,沈沛那些细腻入微的关切时,难免又有些失落。

他施以假意,自己却动了真情,看来,还是时常提醒自己警醒些,切不能陷得太深。

宋予慈暗自打定了主意,便又合上眼,在渐渐平顺的后半程,慢慢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