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墨汁一般的药,还飘过一阵阵苦涩的气味,宋予慈不禁皱了眉。
肉肉的樱桃唇,不自觉地微微嘟起,唇尖儿攒成一点,好似枚小小的珊瑚珠。
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宋予慈打小就备受呵护。
吃的用的都是顶好的,而专门照顾她的仆妇婢子都有七八个,鲜少让她受伤生病。
因此,缺乏对药物的耐受力,以至于,现在一闻到药味,就想吐。
“这个……不用了吧,在下休息休息就好了。”
看她明明是害怕吃药,还装出沉着稳重的模样,说得一本正经,沈沛担心之余,又莫名想笑。
这样娇弱又要强的宋予慈,正是他朝思暮想、独一无二的小娘子啊。
“不喝药,也不是不可,只是好得慢一些,恐怕,就要辛苦公子在我的卧榻上,多躺几日了。”
沈沛低着头,不疾不徐地搅动着手里的汤药,轻飘飘说出这句,却如重炮一般,炸得宋予慈脑袋一震的话。
他的卧榻?!
宋予慈这才想起来,衾被床褥间,若隐若无熟悉的气息,正是沈沛身上的味道。
一语惊醒梦中,宋予慈二话不说,端过汤药,咕噜咕噜,一口气见了底。
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宋予慈捧过沈沛递来的清水,速速漱了口,那股药味才终于变淡。
宋予慈从药劲里恢复过来,刚松一口气,却听见沈沛低低的轻笑。
“公子可真是厉害,喝药,也喝出气壮山河的豪气。”
宋予慈:……
听出沈沛言语间的戏谑之意,宋予慈很有些气闷。
加上反应过来,这么大的公府,哪里不好安置她,偏偏要让她睡他床上。
宋予慈总觉得,沈沛这狐狸,是在趁机捉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