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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陵山郡当下的郡首,国公府有与权势相配的规格,庭院深深,几出几进,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走到了幽秘处的山斋。

那是院依假山之势而造的“山上屋”,想要进去,需经过山石所砌的山门,拾级而上数十阶,才能看见一幢精巧的亭屋。

而今日,沈沛还没进山门,便听见上面一阵阵哭天抢地。

“公爷若不给妾身评理,往后,妾身如何在这公府里自处?又有何颜面,当这公府主母?呜呜呜呜……”

哭声落在耳朵里,沈沛很是平静,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反倒是王福一脸尴尬,道:“世子爷,还是您自己上去吧。”

说着话,退出了山门。

独自爬上石山,沈沛推门而入,屋里的情形便一目了然。

顾氏跪坐在沈云峰脚旁,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父亲。”

沈沛躬身一拜,便目不斜视地望着端坐在榻上的沈云峰,毫不将顾氏放在眼里。

瞧着沈沛当下的神色,依旧与晌午时无异,毫无服软求和的意思,顾氏一时又羞又怒,又拿起哭腔,将沈云峰的腿抱得更紧了些。

“公爷啊,您快瞧瞧……”

“好了,你先下去。”

一直沉默的沈云峰,终于开了口,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仪。

顾氏虽泼缠,却也是个识时务的,当下情形不由她不收手。

于是,一面矫揉着抹泪,一面利索地起了身,福了福,便退了出去。

当顾氏脚步声远去,山斋里彻底安静了下来,沈云峰才站起身,拍了掌一旁的立柱,一道暗门应声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