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人回应他的话。耳边的呼吸若游丝,浅浅地擦过耳廓,其存在感还不若行进时的山风。
“喂,兄弟,听得到的话,好歹回应一下我嘛,单我一个人说话,多尴尬啊。”
耳边依旧没有第二道人声,只有虚渺的呼吸。
“兄弟你真是不近人情。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就我来说好了。”
“不过你可别睡啊,自言自语什么的也太残忍了吧。”
“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那就这么约定了!那什么,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看你你平日里包袱那么重,现在也不会食言吧。”
耳边的呼吸渐趋荏弱。
喻易扶着三危手臂的手,微微颤抖,他恍惚间有了一种莫大的恐慌,恐慌着这个正在他肩上的男人,突然便消失无踪。
他强作的笑意滞塞,堪堪维持着话音的轻快。
“你可是答应我了啊,不能睡的。言而无信可不是大丈夫。”
“喂,兄弟,你在听吗?”
喻易一直关注着耳侧的动静,在发现就连耳边清浅的呼吸声都消失之时,他瞳孔剧烈地收缩,猛地停下了脚步。
他挪了挪嘴唇,喉头微动,却发觉,自己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对了,还有脉搏,他按在三危脉搏上的拇指,下意识地摩挲过手下的皮肤,拇指下因紧张而微微湿润。率先传来的,不是脉搏的声音,而是心跳声。
心跳一阵一阵的,有点急,有点沉。
是……三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