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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东都的事情,两人只拜堂,却未同床,此后徐础刺驾、造反,这桩婚事虽未解除,但已是名存实亡,王府仍当芳德郡主是未嫁之女。”

“嗯,我看到了,芳德郡主仍是未嫁的装扮。既然名存实亡,郡主为何来此居住?就不在意外人的说法吗?”于瞻愤慨道。

严微笑道:“世事往往如此,最该守礼的人家,偏偏将礼仪视为玩物,若没有咱们这些读书人,世间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

于瞻感慨万分,“仔细想来,徐础真是读书人的大敌,此人改姓、刺驾、谋反、与父兄为敌、坐视生父被杀、夺占思过谷、以妖言惑众……件件违背礼仪,桩桩大逆不道,真想不明白,他这样的人,竟会受到庇护。唉,邺城执政若是男子,绝不会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快了,徐础受的庇护就要到头了。”

“此话怎讲?”

“济北王欲将芳德郡主嫁与贺荣部,事若能成,徐础名声受污,但此人皮坚肉厚,不在意名声。于师兄或许不知,芳德郡主乃是私自逃进思过谷,徐础狂妄,竟然就收下了,惹来诸多不满。”

于瞻瞪眼,越发觉得皇室实在是无法无天,“既然如此,济北王为何不严惩徐础?”

“济北王早有此心,只是碍于湘东王那边,不好动手。”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邺城执政还要护着徐础?”于瞻尽量不提“欢颜郡主”四个字,一是怕惹麻烦,二是表示不屑。

“寇师兄在湘东王府担任幕僚,颇受器重,我从他那里得知,湘东王府其实对徐础也已失去耐心,但是不好骤然改变态度,只好指望徐础自受其咎。”

“湘东王府向来雷厉风行,何以在这件小事上犹豫不决?她只需做个暗示,自然有人惩罚徐础。”

“徐础曾放过湘东王,退位之后投奔而来,以辩术夺占思过谷,与芳德郡主仍有夫妻之名,凡此种种,令湘东王府很是为难,所谓的哑巴吃莲有苦说不出,就是这个意思。”

“湘东王府就这么一直忍下去?”

“湘东王府需要一个‘名正言顺’。”

“嗯?”

严微起身,拱手道:“徐础强夺思过谷、自称先师嫡传,凡我范门弟子,皆与他势不两立,报仇雪耻,名正言顺。众师兄弟当中,唯于师兄有猛将之风,一马当先,已入敌人城门之中,可有再闯一步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