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看了看自己早已习惯舞刀弄枪布满薄茧的手,第一次如此悔恨自己不知轻重,他小心翼翼的把骆北的手掌从他的嘴下拯救了出来,淡淡的血腥味竟显得如此刺鼻,如果再狠一点,骆北这近乎是要把自己手掌上的这块肉给咬下。

如果不是之前太在意手下的动作,他是绝对不会忽略这血腥味。

穆宴秋面无表情的看着昏迷的骆北,只是抓着药瓶的指节隐隐发白。以往秦瑶给你上药,稍有痛感你就大呼小叫,换成我你却是令愿痛昏也不愿吭一声。

果然是不一样的吗?

就这么讨厌他。

深呼了一口气,穆宴秋压住翻腾的情绪抬起骆北的手细细打量了许久,才轻手轻脚地为对方印有牙印血丝的手上了药。

“你常说总有一天会杀了我,如果是你,那我期待那一天。”

斑驳的阳光散在身上,空气中似乎洋溢着青草的馨香。骆北是在浑身酸痛中醒来的,一日之计在于晨,在如此生机勃勃的早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他却是一个病患,这可真是个忧伤的故事。

早晨的阳光并不强烈,照起人来,也是让人觉得暖洋洋的,神清气爽,骆北伸了一个懒腰。

“咔嚓”一声,一时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早起的小弟子过来帮着骆北换药,再洗漱换衣,然后还顺便服侍了早点。一连套下来行云流水,连个十四五岁的小弟子都来的比穆宴秋温柔一百倍,所以穆宴秋那个混蛋昨天果然是在整他吧!

穆宴秋,你大爷的,幼不幼稚啊!小爷总有一天要揍得你心服口服。

秦瑶是巳时来的凌云居,自然是受到了骆北的热烈欢迎,鉴于骆北不适合移动,又实在闲得无聊,两人便在床上摆了一个桌榻开始对弈。

一局罢,秦瑶轻轻捻起从窗外飘到桌案上的一片落花,在手中轻捻,“不知小教主能否告诉我,是什么喜事,让我们的小教主今日这般高兴?”

骆北扬了扬眉,脸上带着狡黠,引得秦瑶更好奇了,可他却偏偏吊着对方的胃口,卖着关子就是不说。

秦瑶既然能被骆北称作温柔大方,那她这个人平日里自然极为的温婉端庄,一颦一笑,都如风细雨,她甚至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个魔道中人。

骆北如此故意吊着她的胃口,她也没有丝毫不悦,摇了摇头,轻浅一笑,也不追问。

待收好棋局时,骆北果然先耐不住性子,自己主动跑来告诉她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穆宴秋这次和我大比时使的七十二剑和水云剑法,我已想出应对之法。他的轻功偏向轻灵,剑法也是向来以快制敌,世人常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快就当真无敌吗?我当时就不该和他硬碰硬,若比快我或许近几年内都未必是他对手。”

秦瑶微微颔首,穆宴秋的剑的确已快到极致,与他比快无异于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