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李陌知道。
可知道,却悲悯他不敢揭穿。世人皆道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家子弟无亲情,可有时李陌却觉着,这些和晋王府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这桩婚事李陌虽有私心,但更多的是想让陈宴清懂情爱,别那么拼命。
如今被陈宴清话赶话到这种地步,李陌也有些烦躁,几乎要忍不住把家丑说出去,但好歹还有些理智,片刻后吐出一口浊气。
“宴清啊。”
复杂的一声,砸在人心里。
“有些事孤本不愿提起,可这人是姜棠!于公姜家一门忠烈,于私……那姑娘喜欢你。”
喜欢这种话,是今日第二次听见。
陈宴清抬头与他对持,“那又如何?”
谁忠谁奸,与他何干?
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
李陌张口,犹为艰难的说:“你少年时被人欺辱……”
听到这话陈宴清瞳孔一缩,袖中的手竟微微发抖,那双过于沉墨的眼睛有迷蒙、厌恨和阴翳,最后慢慢演变成死灰。
“那时救你的小姑娘,是姜棠。”
听了这话,陈宴清勉强回神。
他惊讶道:“你说什么?”
“孤说当年救你的小姑娘,是姜棠。你记得当时她被打的一棍吗?”李陌苦笑道:“后来……她便脑子迟钝了,这都是命。”
“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毁姜棠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