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今天自己定的那个小蛋糕放在墓碑下的台阶上,想了想又说:“妈,你在的时候总担心我兽族基因占比太高,以后会基因崩溃不能控制自己……”
“但我觉得没问题。”朗夜沉顺着小猫的背脊轻捋着,一下一下,力道温柔,“虽说我不用你操心,但你未免也太放心了,放手这么彻底,真不怕我长歪啊?”
墓园里芳草萋萋,石碑上女人笑容爽朗明丽,看着明明是很温暖的笑,却被嵌在大理石里,褪去色彩只剩黑白。
少年背脊在伞下挺的笔直,因为要遮住猫猫,大部分伞都在身前,后背上喷火的小恐龙被雨伞滴下来的水打湿了一片,凉意就顺着脊骨一丝丝蔓延。
他又坐了一会儿,在广播响起闭园通知时,才俯身把小猫装进了航空箱,提着站起来。
“走了。”朗夜沉弯腰擦掉照片上的几滴雨,“等你生日再来看你。”
回去的路上,朗夜沉一直很沉默。
虽说他自己一个人,当然也热闹不起来,但时虞始终觉得朗夜沉身上有种特质,他本身就像一阵风,洒脱恣意,再静默的人和物,被风吹过时也会不由自主的鲜活起来。
现在这阵风似乎累了,撑着车窗看着外面街道上渐次亮起的霓虹,垂下的眸子里敛着沉淀的情绪。
他以为没人看到,可透过铁丝网的笼门,仰着头的时虞看的很清楚。
时虞无意窥探别人隐私,今天身不由己已经是越界了,安慰人这事更是从来没做过。
犹豫再三,他往前凑,伸出爪子拍了拍朗夜沉的手腕。
“嗯?”朗夜沉回神,低笑着把手指探进笼子里,揉了揉小猫毛茸茸的脑壳,“你刚才乱跑什么?身上都沾上泥巴了,回家给你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