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决绝,到底还是没有波及这一箱的浓情蜜意。
璨月心中怅怅。
洛阳那边已把聘礼送来,大乱之时,并不讲全什么六礼,聘礼既收,择个良辰吉日便可出发,郡主把启程的日子都定了,却在这时候来缅怀这些,莫不成,还是放不下么?
那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白眼狼,究竟……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郡主准备如何处理这些物件?”
璨月试探着询问,居云岫转眸,向她看来一眼。
居云岫生着一双极妩媚的眼,内勾的眼角,微微上扬的眼尾,双瞳黑白分明,动时顾盼流波,静时神光内敛,而定睛看人时,凛凛若秋霜生芒。
璨月讪讪垂目,心知多嘴了。
“郡主有事请吩咐,奴婢先退下。”
璨月识趣地退下,两个小厮离开香雪苑,璨月留在亭外,等候居云岫稍后传唤。
亭中,炉火正红,琼酿噗噗有声,居云岫再次舀酒,这一杯,没再喝。
衣箱就打开在身侧,风吹过,皮上的一些纸制品簌簌作响,是一大摞捆着的信。
战长林以前写的。
他生来是桀骜不驯的狼,便是后来被教化,写下的东西也仍然张牙舞爪得很,只有“居云岫”这三个字勉强还算周正,那也是被她训斥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