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长林下巴抵在枕头上,眼睛里没什么情绪。
云老脸一直沉着,放下药箱后,过来检查伤势。肩背是烧伤兼被重物砸后的淤伤,后者已经没多少痕迹,但烧痕还在,而且严重程度不低。除此以外,肩胛、腰侧还有其他外伤,或是刀伤,或是箭伤。云老眼神渐冷,抓着裤腰带往下一扒,战长林猝不及防,捂住屁股,两条大腿上的伤疤袒露无遗。
这样的一具身体,说是遍体鳞伤也不为过。
云老站在床边,沉默。
战长林把裤子提起来,淡声:“天凉,别冻坏我。”
云老眉头皱得更深,深吸一气后,在床边坐下,给他把脉。
战长林不喜欢叫苦喊疼,但也没有讳疾忌医的毛病,何况这身体不养好,居云岫便要受连累,今日旧伤发作的事,他还是在意的。
“今天早上醒来身上就在疼,尤其是腿,现在好一些了。”
云老给他诊着脉:“早该疼了。”
战长林抬起眼。
云老没看他,语气沉厉:“三年前你在我门口倒下去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自己心里有数。”
战长林想到三年前,目光一敛。
那时候他身上的伤可比这一回严重得多,要不是倒下的地方是云老家门口,估计就一头栽进黄泉里了。
“可您老人家不是神医么?”
“我是神医,可你不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