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端坐在车上,看到战长林下车时,心迅速一悬,看到赵霁走来,精神跟着绷紧, 心里既有恐惧,更有厌恶。
父亲王琰跟赵霁不和一事早已不是秘密,三殿下一案后, 二人关系更势同水火,太子妃知道,日后的朝堂有父亲就不会有赵霁,而有赵霁,也就必然不会再有父亲。
她自认是大齐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立誓要带领王氏走向繁华,怎能容忍赵霁这样的政敌在前方拦路?
更何况,他还娶了自己这辈子最憎恶的女人,就凭这,她也势必不能让赵家再呼风唤雨。
沉吟间,赵霁已来到居云岫身边,向她伸出手。太子妃知道这个手势的意味,他是想用当众牵居云岫的动作来回击自己刚才的羞辱,她脸一冷,心里更对这个男人充满了鄙薄与憎恨。
而令她憎恨的是,居云岫没有接受赵霁的这只手。
夕阳斑驳,居云岫转身走向那辆空着的辇车,背影从容而尊贵,太子妃一口恶气郁结在胸口里。
车上、车下二人俱被打脸,太子妃胸脯起伏,讽刺道:“想不到堂堂赵相,也有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时候啊。”
赵霁的脸从始至终都是沉着的,闻言收回手负于腰后,目光在前,声音则向着车上去:“堂堂太子妃,言行举止形同泼妇,如此刻薄,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
太子妃勃然大怒。
赵霁转身欲跟上居云岫,看到眼前的一幕,脸又拉下来。
太子妃跟着望过去,眉头也一拧。
对面那辆辇车下,战长林单膝跪着,拍拍自己大腿,示意居云岫踩着它登车。居云岫不动,他便抓起她的脚,居云岫一惊之下险些摔倒,他干脆把人横抱而起,亲自送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