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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将夏国赶走,河套这块富庶之地,就被大宋纳入疆域之中,大宋在此设立州县,迁移户口,大面积种植棉花,天水商会在其中分得了最大的一块蛋糕。可以说,天水商会在东海商会的强势压迫之下能够苦苦支撑,来自河套的棉花帮了大忙。

其次就是西军上下,朝廷为了酬功,将河套的不少土地分给了将士,而其在接收这些新的国土时,也免不了跑马圈地。朝廷能连续调集西军,而西军无大怨,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在河套这里的好处让西军上下都很满意。

大宋宣和五年五月,在贺兰山下一大块牧场,种浤骂骂咧咧地将手中的酒瓶子扔远来。

自从种师道阵殁之后,种家在西军中就有些抬不起头来,哪怕他的父亲种师中还在,却被赶到了灵州闲置——说是在这里防备夏人,但谁都知道,夏人被赶到了大漠对面,只等大宋熟悉了大漠地理之后,就要将他们斩尽杀绝,哪里需要防备了?

更何况,西军在连续抽调两次之后,如今还留在灵州到贺兰山一带的,只剩余不过万余人,并且分囤于各地,哪里需要种师中这样的大将在此镇守!

种师道之孙种彦崇跟在叔父的后面,也是一脸的郁闷之色。

种师道诸子皆亡,孙辈也唯余种彦崇一人,故此西军有意照顾他,将他从军中调出,说是回灵州为种师道守孝。但是身为武人子孙,哪里有什么守孝不守孝的说法,种彦崇觉得,自己上阵杀敌,才能更体现对祖父的孝思。

“叔父,要不,咱们去寻沙陀人麻烦去?”想到这里,种彦崇从草地上坐起身子,向种浤建议道。

前些年,因为夏被灭国,北面阴山迁来了数部,他们自称是沙陀人,乃当初李克用后裔,与汉家是远亲。他们一来,在贺兰山下放牧,与在黄河两岸耕种的汉人倒没有什么大矛盾,只不过小冲突还是偶尔会发生。

种浤歪了他一眼:“你想被老大人打军棍,只管去就是!”

种彦崇挠了一下脑袋,露出哂笑之色:“若有叔父一起,打军棍就打军棍吧……咦!”

他突然呼了一声,因为在对面,从贺兰山的山坡那边,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种浤望了一眼,脸色微变,然后迅速跳上匹马,从马脖子上摘下望远镜,向着那个方向望去。

“应当是沙陀人吧,他们今日来找我们麻烦了?好,好,正……”种彦崇正在那里唠叨,却见种浤摘下腰间的牛角号,猛然吹了起来。

紧接着,种浤目光炯炯地望着种彦崇:“你回灵州,向老大人示警……我觉得情形不对!”

“不过是十余骑沙陀人,有何不对,叔父,我随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