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头拍拍云骞的手,轻声道:“我服用过解药,所以对于那种解药的气味,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但你一回来,我就从你身上闻到了那种药味,所以才问你今天去了哪里。”
这时候,云骞的脑海中猛然浮现何组长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小洞,现在想来,很像是被虫子钻出的洞。
“我今天还真去了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我说的那位区域派出所退休老民警的家里,他的身上长满……应该说是破开了无数的小洞,经您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像是虫子钻出的洞。”
云老头愕然,不可置信地望着云骞:“是了,和我当年一样。”
说着,云老头掀开衣袖,招呼云骞看过来。
在云老头的小臂上,有几处很不起眼的圆形伤疤,尽管已经愈合,过了这多年也不太明显,但看着这些伤疤,想到自己老爸也曾经遭遇过这种恐怖的下蛊事件,云骞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这是一种生活在北方沿海地带的毒虫,名叫七星螝,无足软体,背部有七个红色的小点,以人血为生,定期发作,头部有两片坚硬的齿刃,能轻易钻透皮肤,除了下蛊人,再无药可救。”
“所以,我今天去见的那位老民警,也是被下了蛊?”
云老头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那,爸,您还记得之前帮您解毒的人是谁么?”
“记得倒是记得,但我回了徽沅后下决心彻底与他们断绝来往,也没了他们的音讯,是死是活我都不清楚。”
“年龄呢。”
“大概……六十来岁?”
但有一点比较奇怪,何组长是去了长生村之后就被下了蛊,但自己老爸是在南方被下的蛊,而蛊虫需要特定的环境驯养,也不能距离下蛊人太远,否则会脱离控制。
也就是说,下蛊的人,现在就在徽沅。
“小骞啊,爸知道你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职责就是为人民伸张正义,但有些时候,保护好自己才是上策,千万不要……引火烧身啊。”
这个老顽童,第一次用如此严肃认真的语气同告诫自己,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怕了。
如同他所说,解药只有下蛊人才有,下蛊人一死,那么被下蛊的人也跟着活不成,这种人最可怕,视人命如儿戏,甚至是脱离了法律的控制范围。
只要手里捏着这张底牌,他们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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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且觉得挺意外,第一次,云骞主动约他出来喝咖啡。
精心打扮一番,就连皮鞋都擦得亮的能照出人影,怀揣巨大惊喜期盼地赴约。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温且却早早地来到了约定地点。
九点钟的中心广场行人却还是络绎不绝,斑斓绚丽的彩灯将这座城市映衬的如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