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凌霜下意识间甚至想要拂上腰间的宝剑。

宫眠褪去了在风念念跟前的乖巧，眉宇间流淌一抹似笑非笑的戏谑：“凌师兄，你来做什么呢？还是你竭力讨好，天女也不喜欢你。”

他看着显然没那么人畜无害了，唇角轻轻翘起时候，是一个标准的嘲讽脸。

这货居然还两副面孔！

宫眠一点不像人前那么人畜无害了，也不可怜兮兮了，反而在这里茶言茶语。

凌霜冷冷瞧着他，不知怎的，心里杀意却渐渐消了下去。

是为什么呢？因为什么呢？

他蓦然反唇相讥：“资质如此，纵有天女垂顾，那又如何？”

凌霜已经开始有成年人的凌厉了，可是眼前的宫眠还只是一个孩子。

宫眠想了想，叹了口气。

他不知怎的，似有些烦恼，伸手就扯了一下脸边发丝，忽而微微一笑：“可天女却喜欢我这个样子，她也最喜欢我这个样子了。小猫小狗，都是小时候最可爱。如果我长大一些，她就不会那么怜惜我。”

凌霜简直听不下去，厉声呵斥：“你住口！你在说些什么？这样儿的话居然都能说出口？你自轻自贱，你简直没把自己当人。”

宫眠唇角始终保持浅浅的笑意。

凌霜忽而有一种感觉，他之所以如此淡然，乃是因为对方好似当真没有生气。

别人对他加以羞辱，这货居然没什么感觉。

可能一个人无法有太多的共情，就是眼前这个样子。

他背脊生出了一丝寒意，终于明白自己杀意为何一下子降下去，他忽而就明白了，因为他的直觉感到了危险。

宫眠听了凌霜的辱骂，他甚至叹了口气：“可能我年纪小，确实不大懂这些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嗓音渐渐低了，不过当宫眠抬起头来时候，他又是一副恶意满满样子：“不过你也真不要脸，明明她都不理睬你，你还主动送上去。”

她只喜欢我的。

宫眠的那些喜好直白而清晰，如此简单粗暴的展露于人前。

这个岁数的孩子，还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可世间的感情，也不止爱情才有占有欲。

他十分受用天女对自己的宠爱，而且是独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