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只比她小半岁的妹妹,她这一病,连累她也找不到好婆家,至今还待字闺中。
十四岁的弟弟也是个小少年了,有阿爹和义兄护着,以后定然能顺风顺水罢。
最让她放心不下的便是阿爹阿娘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有多痛苦。
怎么就想起这些事了,她才十六岁,还是花一般的年纪,竟只能躺在床上想这些旧事。
苦笑一声,她合上眼睡了过去,她这一世啊,也快到头了。
翌日。
江映月醒来觉得舒坦了许多,两个丫鬟喜不自胜,恰好阳光明媚,便扶着江映月去了院子里。
江映月心知这是回光返照,也没戳破,平静的看着两个丫鬟忙前忙后,她也想晒晒太阳。
不多时,江映月坐在树下眯着眼,感受着久违的暖意。
她听到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便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荼白,有点冷,去把我的斗篷拿过来。”江映月仰着脸闭上眼睛吩咐她们,“雪青,去泡壶茶吧,我想喝碧螺春。”
两个丫鬟踟蹰不前,看到她惬意的模样,知道她不想被人打扰,便各自去忙了。
眯了一会儿,似有所感,江映月睁开眼睛,看到门前的古树下站着一个人,看身形,既像夫君,又像义兄。
江映月已无心探究,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不如就这样睡过去罢。
她用尽力气抬起眼,最后一次望着枝桠上的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