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胤礽还是太子之时, 圣祖爷钦点他为自己的师父,是为了让未来的皇帝和未来的鹰主有师生之谊,也能让大清更加长治久安。
可那位二王爷……因为江南科举舞弊一案牵连甚广,有可能危及他的太子之位,毫不犹豫拉他出来做了替罪羊。
也是那时,鹰主才知道胤礽并非一个可以效忠的明主, 他作为学生,认下了罪过, 却也直接向康熙请求接手当时一片混乱的盛京,等于是做了自我放逐。
康熙当时没有留鹰主,只是揽着他轻轻叹气:“你这小家伙, 随你额娘多一些,祖宗礼法不能改,但愿你能活得轻松些。”
当时他兵不明白康熙是什么意思,只以为他是要自己继续效忠太子,可等到后来太子被废,被二废,他才知道,当年圣祖爷那番话是为了什么。
他是看出了自己想要逃脱这个牢笼,不愿意按照祖宗定下的规矩走下去,所以他在世时从未逼迫自己,因为他知道新皇会逼他。
一想到佟殊兰有可能是胤礽的女儿,他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想要如何,他有自己的心思,情不知从何起,却日渐清晰,难道……他注定跟爱新觉罗氏的女人脱不开关系吗?
想到这里鹰主垂下了眼眸,眼神中闪烁过复杂情绪后,最终还是薄凉占了上风:“这次去京城,若是能查清楚你的身世,也许嫁到京城,你还便宜行事些,也方便你找寻自己的妹妹。”
“……爷这么想将我嫁出去?”佟殊兰不知道鹰主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转了那么多心思,感觉他画风有些不对,心里升起一股子微妙之感,“我还没及笄呢,您若是嫌弃我日日在眼前烦,那不如我跟白先生换换地方也可以。”
正好在宁古塔可能有白先生关心的人,她也心心念念下江南去潇洒很久了,避开是非之地,避开是非之人,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
“浑说!当爷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呢?老老实实去京城,江南那边自由人管着。”鹰主轻哼出声,毫无反驳余地的拒绝道。
佟殊兰并不知道江南那片地方水太深,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一个不小心就能淹死,她又不是个甘于蛰伏的性子,山高水远的万一护不及就不美了。
“京城有什么好看的呢?不还是该冷的时候冷,该热的时候热,建筑古朴大气,老百姓热情洋溢,我好歹也这么大了,合该多瞧瞧大清的风土人情才是嘛!”佟殊兰不太清楚鹰主为何不同意,可这并不妨碍她继续游说,至于淹不淹死的事儿……她并不认为这大清还有能淹死她的浑水。
说句夸大的话,在没有热武器的地方,经过这几年的锻炼,只有她杀人的份儿,想杀死她?除非百人以上正面强攻,还要制住自己。
话又说回来,她怎么会那么傻让人制住等别人来淹死自己呢?所以她从来没把江南的势力错乱放在眼中过,自然是想不明白鹰主的心思。
“天桥去过吗?琉璃厂去过吗?你在京城生活了八九年,也该知道京城有多热闹吧?”鹰主哭笑不得点了点她额头。
“行吧行吧,等明年冬天再说呗,现在先不讨论这个,我……貌似发现了点事儿。”佟殊兰故作神秘凑到鹰主身边娇俏道。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