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兮看了母亲一眼,见其一脸的心疼不舍,暗暗叹息,口中却道:“重症需用猛药。母亲若真的心疼她,就该知道什么是为她好。这次的事不论,单说下毒,就不能容忍。咱们家在城外不是有个庄子吗?让嬷嬷们就在那里教她吧。等她什么时候性子真的好了,再接回来。”
她心知若留在府中,母亲疼惜女儿,或许还会在嬷嬷用严厉手段教导时出手阻挠。
王氏膝下一子三女,对幼女最是疼爱,对次女最觉亏欠,但对于长子长女,近年来却是信任依赖多一些。她犹豫良久,终是咬牙点头:“也好。”
一转过头,她便泪如雨下。
宋清兮默默替母亲拭泪。须臾,又追上告辞离去的长兄。
夕阳西下。
宋佑安一言不发,但明显心情不快。
宋清兮看了他一眼:“其实当年旧事,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一饮一啄,皆由天定。她替你挡灾,身受重伤,但也学了一身本领……”
宋佑安打断了妹妹的话:“兮兮,被挡灾的人是我,吃苦受罪的人是她。所以这种话,她能说,我永远都没资格说。”
停顿了一下,他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些:“你陪母亲说话,我出去一趟。”
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忽然很想见一见缨缨。
宋佑安骑马前往清水巷。
然而等他到了韩宅门口,却见大门未开,仍是铁将军把守。
宋佑安翻身下马,就在韩家门口等候。他心下奇怪,缨缨去哪了?连那个叫翠珠的丫头都不在。
事实上,韩濯缨今日早早回了家,见翠珠身子有些不适,便陪同着前去看病。
石头开的医馆离清水巷不远,两人走路过去,也只需要约莫一刻钟的路程。
此刻医馆里还挺安静,石南星正自翻阅医术,小药童忙着整理药匣子。
听说翠珠有恙,石南星立刻认真诊脉。
搭脉收手,石南星一个劲儿摇头,连声叹息。
韩濯缨与翠珠见状,心里俱是一咯噔,两人对视一眼。韩濯缨轻轻拍了拍翠珠的手背,以示安抚,同时轻声询问:“怎么了?很严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