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就当“她”此生无病无恙吧。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嘴:“快看,傩戏团的来了!”
人流纷纷往前挤,谢宁冷不丁被谁撞了一下,身子往前倾,眼见着就要倒在周显恩身上。她急忙要去握住轮椅扶手,却觉得腰间一紧,那股力道带着她往前倒去。
直到扑进一个带了些凉意的怀抱,她都还有些发懵。背上放着一只手,将她护在怀里。她的脸就贴在起伏的胸膛上,心跳声清晰可闻。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像雪满枝头后结冰的松樟,有些凌然的清冷。
周围人散了些,谢宁才愣愣地抬起头,顺着喉结往上,是他瘦削的下巴,鸦色的长睫透过面具扫过勾人的弧度。
怦然一声,他的身上洒下了五颜六色的光晕,夜空中炸响了烟花,一束接着一束。
周围人欢呼着,傩戏团敲锣打鼓,带着鬼神面具的巫师们一面跳着,一面吟咏歌赋。声音零零落落,散在四周。
不知是烟花爆开的声音还是心跳声,在耳边噼里啪啦炸个不停。谢宁呼吸一促,隔着衣料的体温忽地变得有些烫。
面具后传来他清冷的声音:“没事了,就起来。”
谢宁身子一抖,下意识点了点头,立马就借着力从他怀里站了起来。别过眼,脖颈间一阵热气,直熏得她面上都烫的厉害。
她颇有些慌乱地动了动目光,忽地开口,声音飘忽:“将军,我……我去买些糕点回来。”
她极快地瞧了他一眼,就往一旁的糕点铺子去了。步子匆匆,带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周显恩坐在轮椅上,白底红纹的面具遮住了大半的脸,目光随意地落在一旁表演傩戏的巫祝身上,唯有彩绳压住的耳垂带了几分明显的红晕。
他缓缓抬起手,挡在面上,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