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诺声音有些嘶哑的问，卞盛嘴唇蠕动半天，才有些颤抖的说：

“不错，听闻你去了另一方世界，日子过得如何？”

“也挺好。”

柴天诺点头，申屠子进咧嘴笑，眼角却有泪珠滴落：

“挺好便好，听闻你过的好，我们便好！”

“某也一样。”

柴天诺的声音也是颤抖，魏忠贤哭笑着说：

“便都是屁话，自家兄弟整什么虚头！”

“老辈们都去了，便老婆都死翘翘了，咱们几个除了彼此，还有甚？”

“毛的挺好，这狗日的世道！”

“对，这狗日的世道！”

魏忠贤喝骂，紧接三人也是喝骂，兄弟面前用不到遮掩，这些年苦不苦一个眼神便知。

其他人悄悄离去，只四人在桃林里，与柴，真正能够交心的便眼前三位，卞盛他们也是一样。

“魏叔和婶子什么时候去的？”

四人席地而坐，柴天诺挥手招来桃源仙子们酿的绿蚁酒，与兄弟们边喝边说，一晃数十年，这是第一次进酒。

“几乎与若林先生柳夫人一同去，前后脚不到月数，黄泉路上指不定能结伴行。”

魏忠贤摇头，端起酒碗一口闷，立时鼻子眼睛皱成了球，彼其娘之，这浑浊不堪黑乎乎的酒，怎地比醋还酸？

“申屠叔他们呐？”

柴天诺又问，申屠子进也是一口闷下酒，呲牙列嘴的

说：

“老爹不养生，去的更早，你失踪第二年便去了，老娘倒是活的时间长久，直到八十八才去。”

“这世道能够寿终正寝，说起来也是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