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还是那样憨直,从心底里透着一股真诚,怎么看都是老好人。
做事更是周到,不仅很快想出对策,替他们打发追来的人。又给他们安置住处,现在还忙着做饭。
看上去跟“坏人”不沾边。
翊安将目光挪回自家那口子身上,暗中叹气。
这人太会装了,自见到封浅浅和江州来,便不苟言笑起来。
老实人江州来曾经杀人盗窃,穷凶极恶。
正经人齐献枝背后也正经不到哪儿去,唬人倒有两把刷子。
翊安知道自己是在躲杀手,理当应该很恐慌才是。
可她在齐棪身边,竟什么也不害怕,就像出来玩似的一样自在。
反正天大的事情塌下来,有齐棪顶着。
她搬了个小木凳坐到亭中,凉风徐徐,月光净澈。
静谧得像诗人笔下的夜。
齐棪看她一眼,眉眼缓和下来,他家娘子真是心大啊。
连他都惊魂未定,生怕今日与翊安交代在这里,她还有闲暇赏月。
封浅浅随他的目光看去,“乡下的夜色最好,看来殿下喜欢。”
齐棪听她开口,眼中的那一点柔光瞬间收了起来:“前几日布置庭院,采办来的花开得甚好。我询问才知,是一对年轻夫妇所种。正想等忙完后派人来寻,谁知,这么巧。”
封浅浅微惊,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衔泣地问:“王爷,您不会还要抓州来吧?”
戏很好。
齐棪早前不晓得,只觉得女人麻烦,说两句就能哭。
后来见识了翊安说笑就笑,说怒就怒的本领,他方知,女子生来便会骗人。
封浅浅这套把戏,他实在腻。
面露不耐地问:“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封浅浅拿起帕子,在那双根本没有眼泪的眼睛下稍稍擦拭:“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我只知道,如今他是我的夫君。”
“当初是你主动跟他走的?”齐棪语气平淡。
“他骗我骗得辛苦,甚至想趁着我不知道,一走了之。我一时冲动,便随他来了。”
“那你也太冲动了。”翊安听见,回头道:“但你过得不错,我瞧你都胖了。”
封浅浅表情一僵,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好像的确比从前有肉。
按下不表,转而笑意盈盈地回:“彼此彼此,长公主也没瘦,浅浅瞧着愈发丰腴富态了。”
翊安咬着银牙道:“多谢夸奖。”
齐棪感觉出来气氛不对,颇觉诧异,长点肉不好吗?
他还巴不得翊安胖些,抱着更舒坦。
眼看这话就要跑偏,齐棪出来控场:“当初,谁放消息给你们,让你们走的?”
江州来用木盘端了几碟菜进来,笑回:“王爷猜不到吗,自然是你们听竹卫的人。”
“阮间。”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