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翊安睹了眼他颈间的藏蓝方巾,挑衅地告诫道。
“好。”齐棪温文尔雅地点头,方一转身:“……”
某三个人假装无意路过的手段,未免有些拙略,是太闲了吗?
方才连舜钦快步行至右司,倚在门边敲了敲,“放之,猜谁来了?”
花燃正与阮间商量换审讯法子,闻言抬头,期待道:“谁来了?”
“我司指挥使家里那位来了。”
花燃睁大眼睛反应了会,扑哧笑出来,“真叫人羡慕,我怎么牙花都酸了。”
“走,看看去。”
“不看可惜。”
阮间眸子微沉,不声不响地跟在二人后面。
看到翊安易容过后的那张脸,花燃脑中当年的记忆直接窜了出来。
几年前,羽珂还没进宫,待字闺中时,这位小殿下跑来右相府见她。
花燃那日回到家,撞见一个陌生少年坐在秋千上,搂着自己未出阁的妹妹,又是笑又是逗。
一脸风流相,而自家妹妹羞中带喜。
伦理纲常何在?!
花燃气得差点当场过去,这辈子没那么失态过。
要不是女使们拦得快,那日右相府准有一桩命案,第二日准得满门抄斩。
现在如何形容这张脸呢,那就是比年少时更清俊惑人,像男子像得有些过分。
花燃感慨,翊安长公主是个妙人,无论男相女相。
估计就是脸上涂层碳,那也比旁人好看些。
若仅凭这一点,齐棪陷进去实属正常。
可前两年又为何冷淡呢,难不成真的是日久生情,方察觉出来彼此的好?
若如此,境宁王真乃正人君子,不是见色起意之人。
翊安见花燃直勾勾盯着自己,笑得像个狐狸精,心里一个咯噔。
莫不是自己太俊,把他迷住了?
说他不好男风,她第一个不信!
“花大人,连大人,阮大人。”她落落大方地一一问候。
三人皆回了一礼,一会看看齐棪,一会看看她。
想知道他俩打算干什么。
齐棪汗颜,笑骂道:“都去忙,你们比妇人还爱看热闹。”
翊安掀唇反驳:“妇人招你惹你了?”
“是是是,”齐棪低头赔罪,“微臣失言。”
花燃戳戳连舜钦,两个人一溜烟地撤了。
“谁能想到,连王爷都怕枕边人啊。舜钦,你在家是不是这样?”
连舜钦想了想自己温顺知礼的夫人,白眼翻到天灵盖,摇头道:“成何体统。”
“也是,谁让你媳妇不是皇帝亲姐姐呢。”花燃幸灾乐祸。
齐棪引着翊安进了屋,正打算让人上茶,却见翊安反手就关上门。
“……”不合适吧。
翊安打量一便,屋里陈设简单质朴,色调压抑。
两边皆是书架,让人看了就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