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配上一个头疼又高兴的笑容。

“哟,显摆什么呢,发脾气还不是在乎你。我们这些人哪有人等啊。”花燃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

阮间脸色阴沉得可怕,也没开口挽留,点头说散了。

齐棪唇角轻勾,大步离去。

回到府里,沐浴洗漱后已是戌时末,酒是醒了,连带着散了睡意。

满室清冷寂静,逼仄得人喘不过气,翊安送他的那盏梅花灯,正放在架子上。

昨夜回府时,齐棪问她能不能亲一口,她说不能。

在她转身欲走时,齐棪抓住她的手腕,飞快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她也不曾挣扎。

两人分别后,齐棪回味了好一会,愈发喜欢她的口是心非。

今日不仅没有睡前吻,下午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说不定还惹她生气了。

齐棪知道自己这两天浮躁。

江州来跟封浅浅的事虽不算大事,到底是个变故,引得他无端担忧起以后。

而阮间这孙子,如今频繁出现,也跟前世不大相同。最要紧的是,他对翊安的心思比前世重,几乎明晃晃地挑衅。

从宫中回来后,他跟翊安虽说每日能见,却失去在宫里时做夫妻的滋味。

三件事一掺,齐棪不免心里烦。

今夜若不与她说几句话,他哪还能睡得着,睡下想必也是噩梦连连。

她今世是他的良药。

两刻钟后,齐棪打扮地比成亲那晚还雅致,顶着一头星子,进了翊安院里。

豫西嬷嬷见驸马这个时辰跑来,忙问他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齐棪理直气壮地说:“我来借宿。”

“啊?哦。”

豫西嬷嬷到底见多识广,只懵了一瞬,便麻利地给他让了条道,并一脚绊住想跟进去的挽骊。

“公主会生气。”挽骊皱眉道。

豫西嬷嬷用“年轻人果然不行”的眼神看她,“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当公主为什么不让熄灯?”

“懂了。”挽骊默默退下。

进了内室,不出齐棪所料,翊安还没睡。

今早给她折的梅花摆在桌上,梅香被酒味盖了个全,这小酒鬼倒贪杯。

翊安醉眼朦胧地看他脱鞋上床,还笑了下,这一笑当真媚态万千。

齐棪坚信,若不是她衣衫不整地那样笑了一下,他好歹是正人君子,也不会就难以自持。

“殿下万安。”齐棪忐忑地开口,生怕她一脚把自己踹下去。

翊安今夜不算真醉,听他出声,眼神慢慢清明起来:“你有事吗?”

下午还甩脸子给她看,现在又来做什么,莫不成又来讨睡前吻?这事他倒执着。

齐棪原本想说你亲我一口我就走,但翊安的床又香又软,当真是温柔乡。

若让他现在穿鞋出门,顶着寒风回王府,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他心虚,面色却万分真诚地笑:“臣是公主的驸马,来给殿下侍寝,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