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摇晃他自己,他只能对眼前人说:“别叫我同学,我不是你的同学。你给我写一万封分手信,我都不可能和你成为朋友。我们之间的东西,比友谊复杂多了。”
赵想容翘起唇,在“暴打他一顿后转身就走”和“少自恋了”这两种反应中犹豫着。
但实际上,她什么也做。
赵想容越发抱紧眼前的旧杂志和自拍杆,冷淡地盯着他看,好像上法语课时盯着法语老师的记号笔。
路上的游客渐渐多了起来,双方站在马路边,僵持了足足十分钟,居然谁都没有先说话。
最后是周津塬勃然色变,他说:“跟我讲句话!”
赵想容倒是立刻开口,她冷静地说:“你跑来罗马想干什么?”
周津塬却说:“那你呢?你正在约会别的男人?你在意大利有需要偷偷看望的兄弟姐妹,还是,你准备跑到意大利换一张脸,想让我永远认不出来你?”
赵想容被说得莫名发窘:“……疯了吧你?”
“如果都不是。那就每天发微信给我,每天打电话给我,每天视频给我。你自己选一个方式,必须让我听到你声音,见到你的脸。否则的话我就一定会把你带走!”
赵想容胸膛剧烈地起伏。但她反而又最先镇定下来,暴躁地从周津塬手里抢过纸巾,擦着自己的脸。
再沉默了会,周津塬说:“我昨天去了宁法花园,但我没有等到你。到凌晨,我才让人查到你在罗马住的酒店,但你睡了,根本敲不开门,我就在你旁边开的一间房。”
没想到早上七点,这位赵女士就悠闲地溜达着出来喝咖啡,开始自拍。他差点以为自己又弄丢了她。
“干嘛这么闲?”赵想容无动于衷地说,“我以为你们医院很忙,你的职称呢?”
周津塬看了她一眼:“回国后,你就可以体验做副教授夫人。”
她短暂地愣了下,然后说:“那……恭喜你。”
周津塬的脸色稍微缓和:“你找个地方,我们坐下来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