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
赵想容和他对视着,她轻松地说:“有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就很像黑色。”
周津塬沉默片刻,压着异样的心情:“如果你觉得我像黑色,那么,容容,你来拯救我吧……”
“这么浮夸?”赵想容笑了,她依旧是那勾人的模样,说话做事带着一股对世界探囊取物的傲娇,“‘互相拯救’这一套鬼话,属于油腻大叔骗穷姑娘上床说的。我觉得,一个人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自己心里其实比谁都更明白。”
赵想容伸出手,又想摸周津塬的头。
周津塬在半空中一拦,他冷冰冰地追问:“我的问题出在哪里?”
赵想容哼了声:“你发现没有,咱俩只要不上床,每次相处都好像吵架。”她伸了个懒腰,又靠在他身上,“好啦,我今晚已经被你弄哭过了,不想聊这么深奥的话题。不过,亲爱的,你这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光肯在嘴上说爱我,又不肯跟我出国。”
……原来仅仅为这个。周津塬的心稍微一松。他没再说什么,用手指抹了下涂黑的镜框后面。
赵想容真正决定做什么事,懒得打折扣。她找来三根油墨笔,一次性地彻底摧毁他们之间所有的留言。
周津塬缓慢地从兜里掏出纸巾,把指尖沾染的油墨擦掉。以他的脾性,即使多疑,却无法反复追问“你爱我吗”这句话。顿了顿,他只说:“去巴黎能解决我们的一切问题?如果你认为可以,我会陪你。”
赵想容没接这句话。她边打着哈欠边抱着他胳膊,看上去非常困。
婚纱照的相框是金属制成,异常沉。周津塬和保安花费了点力气,将相册镜框,平躺进车的后备箱。
回她公寓的路上,他主动逗着跟她说话:“看来我刚才不够努力,让你半夜还这么无聊。”
赵想容抛给他一个眼神,又开始玩手机。
她的公寓,维持老样子。工作性质,赵想容总能收到不少时季的鲜花,时尚专栏作者出版的新书,拆不完的快递,以及不停往家里拖回来的一些摄影道具和干洗后的借衣。
赵想容花了二十分钟卸完妆,跳到床上,又被周津塬强行翻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