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傅三老爷连出资都不用出,等于是无本万利的生意——那几间铺子都在京城上好的地段,每年流水都是笔不小的数目。
通过这种手段,萧易成轻而易举便博得了傅三老爷的好感,每每在家中恨不得将他夸出花来,说他是难得的天纵之才,再世活佛。
凝霜看在眼里,只能暗暗警觉,这人也太精了,示好也这般有水平——但愿傅三老爷不会被对方忽悠了去。
她倒不觉得萧易成对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他那个身子,就算将自己纳过去,又能做什么呢?
还是操心眼前的几间商铺要紧。
傅三老爷叹道:“你爹爹虽不算太老,却也将近不惑之年,日后这几间铺子少不得便是你的嫁妆,虽说不必你亲自打理,可你心里需有个数,不至于被人瞒骗了去。”
钱财虽是外物,却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凝霜知道,日后二老若有何不测,她能依仗的唯有这些身外之物,退一万步讲,若是她婚姻不幸日后想要和离,有这几间铺子,日子总不会太难过。
凝霜不由严肃了面容,郑重道:“好,女儿也正想去瞧瞧,爹爹想几时动身?”
她以为傅三老爷会陪自己一同过去,谁知傅三老爷却摆手道:“我晌午还有事,让程家表哥陪你吧,我已同他定好了。”
说罢含笑望着女儿,“如何,对爹爹的安排可还满意?”
凝霜不得不承认,傅三老爷是个好助攻,虽说她还不确定自己对程迟的心意,可若两家真有结亲的意思,适当的来往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她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涩,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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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易成从西市经过,正要打道回府,冷不防却住了马。
淮安小跑着跟在身侧,见状诧道:“少爷,怎么不走了?”
该不会是叫哪家的姑娘迷住心窍了吧?可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哪儿有绝代佳人——都是些行将就木、赶着讨生活的老妇。唯独一辆翠帷青绸车踽踽行着,身旁骑马的是名男子,那男子偶尔俯身低语,同轿中人含笑说着什么——轿帘密密实实放下来,自然看不清面目,也瞧不出什么。
少爷的脸色却像见了活鬼。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淮安正想着哪天是否该去普陀寺求个驱鬼符,就见自家少爷已用力调转马头,向适才那辆车追去。
这是真撞邪了,还是光天化日的!淮安摇摇头,只得小跑跟上,谁叫他是当奴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