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抬起头来。”
“我上回看了你,梦就醒了。”
“那你把手给我。”
吴勉不敢抬眸,只是将手伸出去。
月牙儿执起他的手,轻轻咬了一下:“你看,不是梦。”
红烛高照,指尖的触感温热而柔软,吴勉只觉心都颤了一下。
他缓缓抬眸,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月牙儿笑盈盈的,任他看。
她的绣鞋轻轻踢了他一下:“合卺酒还没喝呢。”
吴勉便将案上的合卺酒拿过来,一人拿一盏。
他吃了半盏酒,依着礼数和月牙儿换了盏,吃下她的半盏残酒。
酒入后,清冽酸甜。
“是梅子酒。”
“对,是用青梅酿的酒。甜不甜。”
“甜。”
月牙儿看着他,侧了侧道:“帮我把头面拆下来。”
吴勉便挨着床边坐下,将她鬓上的朱钗一样一样拿下来。狄髻一解,青丝纷纷扰扰披在月牙儿肩上,有几缕发丝拂过他的面,微微有些痒。
月牙儿顺势往后一倒,躺在他怀里,低低笑起来:“喂,你到底会不会啊?”
吴勉没说话,紧紧搂住她,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缠绕在一起。
这种事,谁不会呢?
一室红烛,半窗明月。
夜色正好,不时有两三朵云缠绕着明月,忽进忽退,直到云势汹涌,将明月完完全全笼罩住。夜空忽然寂静下来。
秋风轻拂,花好月圆夜。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用的是明代王彦泓的《催妆诗》
第70章 重庆小面
新婚的时候, 感觉一切都是新鲜的,像才学会走路的孩子,用好奇的目光看花园里的风景。
月牙儿对镜梳妆的时候, 吴勉把两只手圈住她,问:“这是眉笔么?”
“不是。”月牙儿笑起来, 推搡他:“你吹气吹得我痒痒,往旁边些。”
吴勉乖乖的搬了一个坐墩在镜台边坐, 见月牙儿三两下就收拾好了, 疑惑道:“你还没画眉罢。”
月牙儿将妆奁合上,说:“我天生一对柳叶眉, 不画自黑,何况多费一事。”
她正放妆奁呢,回身见着吴勉神态有些委屈,便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怎么啦?”
“我——原本想帮你画眉来着。”